刑海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上去就把時斷川抵在了後面的牆上,一手捆住他的雙手,讓他不能掙脫。
“刑海棠!你是不是有病?!你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刑海棠冷笑,“現在這點小事兒知道報警了,那你小時候怎麼不知道呢?”
時斷川皺著眉頭疑惑,啞著聲音道:“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刑海棠的眼睛泛紅,胸膛起伏,努力讓情緒緩下來,“斷川……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要推開我,那我發誓我以後絕對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時斷川感受到他力松,便很輕松就推開了他,站直在牆邊,“什麼?”
他們倆之間明明就隔了連呼吸都能噴灑在對方臉上的距離,刑海棠卻怎麼也踏不過去,有一層霧從他的鼻腔吸入胸膛,擠壓著心髒,“斷川,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時斷川冷著眼明晃晃地與他對視,“好。你想要怎麼樣?是想再…我一次嗎?!”
“不是的,斷川,不是的,”刑海棠想伸手過去,又止住。
“那你想要怎麼樣?好,我聽你的,最後一次,你想幹什麼吧就幹吧。幹完這最後一件事,你就放我走,行嗎?”
“……行。”
沒有簽字畫押,時斷川就坐上了刑海棠的副駕駛座。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時斷川望著他們倆高中緊閉的大門問道。
刑海棠沒回答,只是自顧自下車,又走到車的另一邊給時斷川開車門。
時斷川想不到一點兒他究竟要幹什麼,但他明白,刑海棠說到做到的本事可真是不一般,他說這是最後一次,那肯定就是最後一次。
時斷川鬆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就邁下了車。
刑海棠很熟練,找到母校一邊易翻的牆頭,輕松爬了上去蹲住,把還在底下的時斷川看得蹙眉。
“你幼不幼稚?”
“上來吧,時總。”說著刑海棠就向他伸出了手。
時斷川仰著頭看蹲在月光下的刑海棠,心裡竟然有一些五味雜陳,十一年前,他們倆也是如此,而如今物是人非。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皮鞋和黑色長大衣,然後就把大衣一褪,隨手放在了牆邊上,再搭上刑海棠的手掌,借力想翻上去。
刑海棠一笑,“時總可真是捨得啊,幾萬塊的大衣說扔這就扔了。遞給我吧,晚上冷。”
時斷川止住動作,還是聽了刑海棠的話,把大衣遞給了他。
刑海棠一手挽著大衣,一手又出力把時斷川給拉了上來。
兩人平安落地。
“來,把衣服穿上。”刑海棠把衣服遞給了他。
時斷川接過。
“走吧。”接著刑海棠就帶著路,時斷川跟在他後面,又總是隔著他一些距離。
在夜色暗湧中,人的目光還是很受限的,比如現在,時斷川的注意力幾乎全部被身前男人的背景所困住。
刑海棠高他幾分,身材比例也是十分得優越,刑海棠今晚穿的這件短款皮衣更是顯得他腿長寬肩,雙手插兜也是從高中保留到現在的灑脫風度。
時斷川其實在暗中想過很多次,如果他沒有接觸過刑海棠,那刑海棠過得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也許高中時傲嬌的他就會和某個小姑娘談上甜蜜的戀愛,再好好學藝術留學到國外,畢業後做著頂流設計師,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健康的身體與穩定的情緒。
是他時斷川插腳了,他就像是墨水,一旦混雜進其它物質中,都必定要被他所影響所汙染。
刑海棠,放手吧。時斷川很想說,說的也不是放過他時斷川,而是放過刑海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