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心舉起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怎麼?不想去?”
“當然不想去,不然你們倆再吵架,誰給你們當調和劑啊。”
陳庭心笑笑,望向刑海棠,“他說他不想去,那刑先生就趕緊趁天色還沒暗回去吧。”
“師父!你……你!哼!”陳虔氣得臉比夕陽紅,幾步過去拽起刑海棠的胳膊往外走,嘴裡還嚷嚷著,“師父!欲言哥!再見!”
刑海棠也緊隨其後,“再見了,陳先生,鬼先生。”
“慢走,不送。”陳庭心喝完一杯熱茶,鬼欲言就自動為他倒上,又有些抱怨著,“你就寵著這小子吧。”
“怎麼?那我不夠寵你嗎?”
“還差一點,能趁今晚孩子不在家,補回來嗎?”
“滾一邊去,你回警局睡去吧!”
……
刑海棠帶著陳虔到自己家中坐下,陳虔道:“要不你明日和我一起回北京吧?”
刑海棠望著他,又深吸一口氣,然後翻箱倒櫃掏出煙來,在點燃之前還貼心地問了問陳虔這孩子能受得了嗎,陳虔點頭。
隨即點燃,刑海棠深吸了一口煙,才道:“我沒必要,你趕緊回學校好好讀書吧。”
陳虔彷彿靈光一現,眼珠子轉悠著,“要不我們倆互換身份吧!我替你去北京拼搏,你替我好好照看師父和欲言哥。”
刑海棠望向他,認真打量了許久,問道:“什麼意思?你不去上學是因為放心不下他們兩個大人?”
陳虔臉色認真起來,然後認定般地點頭和開口:“是。我猜你和那個總裁時斷川和他們倆的關系過程一樣,拉拉扯扯的,非要讓對方和自己邊愛邊痛才好。”
“你小孩子都懂什麼啊。”說著刑海棠就起身逃避到一邊。
“你們這些人就是有病。那麼好的感情被扭曲成這樣,安穩地愛著不好嗎?”
刑海棠在天底下抬頭看向海棠樹,雨水早已蒸發完,他緩緩吸了一口煙,“我和他們倆又不一樣。”
“我可沒看出來。”陳虔嘟囔著又走向刑海棠。
刑海棠也不管這個少年的熱血了,上去揉了揉他的發絲,“早點睡吧,你還要長個子呢。”
陳虔甩頭拍開他的手,不服氣道:“又把我當小孩。”
兩個人絮絮叨叨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月光從窗外灑進,直到陳虔輕輕的呼嚕聲傳進刑海棠的耳朵。
刑海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失眠了整整一夜。
陳虔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他說的話刑海棠還是聽了進去的,只不過沒什麼用,因為他與時斷川之間本就不是什麼要相濡以沫的愛,從頭到尾,這段感情就是錯誤的,就是不應該的。
第二天中午,刑海棠給陳虔秀了一手廚藝,就送他上了路。
陳虔走後,他又開始過上了一個人悠悠閑閑的小日子,只不過有時還會去陳庭心那裡做做陶瓷,但是都挑的是鬼欲言在家的時間段。
不然的話,估計一次都別想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十月四日,他的生日。
刑海棠現在在這裡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不像之前工作那般經常做設計到黑燈瞎火,也不像和時斷川同居那時把人家幹到天昏地暗。
所以,十月四日,七點多他就自然醒了,看見微信上陳虔零點準時發來的生日祝願,認真回複了一下,就披上衣服去洗漱。
刑海棠洗臉洗到一半呢,就聽到家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講話聲,他內心警鈴大作,怕不是什麼小偷。
他無奈,立馬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院中的鐵鏟,走向門口。
但一開門,看見外面的場景,莫名其妙,眼淚就蓄滿了眼眶,鐵鏟也嘭的一聲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