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海棠拽過箱子,往自己身後藏,“切,誰眼瞎想買他呀?”
“唉……”時斷川輕嘆了一口氣,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微微踮起腳,用自己的臉頰去慢慢蹭刑海棠的臉頰,“這也是我交給你的任務,好好完成,別被個人情感掌控了啊。”又晃了晃手裡剛剛回家拿的車鑰匙,“我上班去了啊。”
“好的,老公,注意安全。”
時斷川笑著向前走去,刑海棠一直目送著,時斷川又在最後一秒回了頭,比了個水平的剪刀手在自己眼前,意味著我會一直監視你,“要不咱們倆再打個影片電話,無時無刻不離開彼此的視線啊?”
“真不用,你好好工作呀,晚上想吃什麼告訴我,我收拾處理好他就去買菜。”
“行~”時斷川單指轉著鑰匙邁出了門。
刑海棠一直看著他的身影被門一點點覆蓋,直至徹底被遮蔽,才拖著箱子邁回了自己的房子。
他不屑地瞟了一眼劉航,差點把他愛人一心一意煮的粥都給吐了出來。
他是真心瞧不起劉航,除了出身好,其他的一無是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敢喜歡和追求時斷川的。
刑海棠暴力地把紙箱扔在地上,用還穿著粉紅色情侶拖鞋的腳猛地踩了兩下,要把箱子踩扁。
劉航聽到那麼大的噪音,還彷彿很舒服似的翻了個身,氣得刑海棠更是全身冒火,心裡的憤怒都要化成魔氣沖破肌膚,狠狠扇向劉航了,不過扇他巴掌都嫌棄髒了自己。
他拳頭越握越緊,望著劉航,身體再側一點那嘔吐物就要沾上自己的沙發了。
刑海棠也不管紙盒踩沒踩平了,上去就把劉航從沙發上直接拖了下來,再把紙盒往沙發邊上一踢,劉航就正正好好自由落體到了上面,還翻了兩個滾。
刑海棠也是真心憋不住了,笑出了聲,這一笑過又感覺自己有點缺德了,但還是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幹的更缺德事兒。
他老早就對劉航身上的那股味兒不順眼了,其實是哪哪兒都不順眼。
現在身上還又有一股濃烈的酒臭味兒,更受不了了。
刑海棠先是原地打了兩個圈子,點了根煙。
看著煙頭火紅一點點下墜熄滅,才扶了扶眼鏡,做好心理準備望向劉航。
跟死了一樣,睡得老香了,怎麼看都不像有多愛時斷川的模樣。想當年他被時斷川撂了的時候,成天成夜睡不著,什麼喝酒、抽煙、安眠藥在那份情感面前都太過寡淡。
他先從展示櫃裡拿出那唯一一盒包裝精美的武夷巖茶大紅袍,又走到劉航跟前理了兩下褲腿,拎起兩個袖子,就半蹲下來,把他裹在紙箱皮裡,捏著紙皮的兩條邊,拖起來出門就進了電梯。
到了地下車庫,刑海棠把劉航往車後座一扔,就坐在駕駛座上,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麼,他總感覺有一股怪味兒,就又在車上點了一根煙想蓋蓋味兒,反正時斷川不在。
等抽完一整根了,才開車前往一家酒店。
他把劉航從車上扛下來,十分吸引路人的眼光,刑海棠想要不是自己長得正直帥氣,穿著高定西裝,估計就要被別人懷疑是什麼罪犯了。
他開了一間房,把劉航扔在了床上,自己就坐著抽著煙,蹺著腿,又外賣下單了一身休閑服。
他看著眼前的煙霧漫無目的又自由自在地出現,然後消散,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內心的創口疤痕卻越來越清晰。
他才發覺,時斷川對他來說有的時候就像是鎮定劑,只不過也時常不太好使。
綁架那件事後,他在和時斷川接觸時,其實總能想起易決的那句話,時斷川到底在成年的時候怎麼了?還有他到底為什麼沒有和家人一起去美國?為什麼沒有在美國發展?
為了獨立?還是就單純喜歡待在國內?
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情,不要把自己獻祭給過去,現在兩人好好在一起就可以了,所以他也不想再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