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海棠揉著眼睛起了身,看起來狀態好了挺多,特別是那股熟悉的飯香味讓他清醒了不少。
時斷川將碗放在床頭,“自己喝,注意燙。”
“你不餵我了?”
“你多大人了?趕緊把身子恢複好,回公司工作。”
“時老闆對員工可真狠心。”
“我狠心昨晚就應該把你扔在街頭凍死的。”
“切。”刑海棠端起碗,看著那一碗青菜雞蛋粥愣住了神,“你……你怎麼會這個?”
時斷川裝出不以為意的模樣,“隨便做做。”
刑海棠任由那碗粥的熱氣撲上自己的臉頰,緩了幾次才發得出聲音,“……是嗎?”
一碗青菜雞蛋粥承載了他太多幸福的、叛逆的、痛苦的回憶,“你還能記得呢?”
時斷川躲避著刑海棠的視線,努力穩定著自己的語調,“好吃的東西為什麼記不住?”
“是啊……”刑海棠舀起一勺正要入口。
“吹吹,剛出鍋的,燙。”時斷川提醒。
刑海棠一直黯淡著眼眸,機械般地執行著時斷川的指令,一點也沒有昨晚囂張的模樣,“你做飯還挺有天賦……這也真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想喝什麼時候不能喝?”
“沒那時的味道了。”
“行了,別廢話了。”
時斷川在電腦前又埋頭辦公,雖然現在十分地心不在焉,看不進去一點兒。
一旁刑海棠酸澀的淚珠直直落入碗中,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坑。
“我去洗碗。”刑海棠吃完,坐起來立馬轉身就出了房門,時斷川這才抬頭,百感交集看著他的背影。
刑海棠偷偷擦眼淚去了,再進門又回到最初那副模樣,吊兒郎當開口:“你這房子一梯兩戶,你有鄰居嗎?”
時斷川抬頭用探究的眼光打量著刑海棠,“有啊。”
“不信。”
時斷川又笑著開口:“有好幾個惡靈呢,兇宅。”
刑海棠勾唇一笑,“再兇有你兇嗎?我買下來,讓你們好好比比。”說著就不經過時斷川同意,開啟他的衣櫃,挑了件衣服換上,“今天我不去上班了,我車還擱酒吧呢,今晚見。”
時斷川還沒開口,刑海棠就溜了出去,“病還沒好呢……”
北京的冬天實在是太冷,刑海棠裹緊時斷川的大衣,和昨晚一樣打了輛車,到了酒吧開回自己的車,這時他才注意到,昨晚時斷川來的原來是一家清吧,刑海棠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年輕氣盛,難免會做出什麼不過腦子的事。”
又去了刑海桐家,給刑海桐打了個電話,“哥,我從你家搬走了。”
“那麼快就找到房子了?”
刑海棠深吸一口煙,“是啊。”他拎著行李放在後備箱,再到時斷川的家,果然這個工作狂已經滾回公司了。
刑海棠打探起時斷川的隔壁房子,跟著中介進去看了看,和時斷川家規模一樣,因為都是精裝房連這種極簡的裝修風格都一樣,拎包入住。
最主要的是刑海棠看中了兩家之間隔的那堵牆。
感覺一敲就能瓦解。
只是最近真夠自己忙得了,七醫這個大專案要拿下,現在又要跑來跑去辦買房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