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手
顧昀秋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他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瞪了半晌天花板，荒唐記憶沒做任何美化地湧入，不堪入目……顧昀秋哀怨地拿被子蓋住臉，現在好了，和許港不正當的炮友關系是徹底坐實了，他自暴自棄地想。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他的炮友小白臉笑意盈盈走過來，“你終於醒了，那就過來吃點東西吧。我買了包子和玉米碴子粥，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辣的不辣的都買了。”
顧昀秋盯著那道活力滿滿的身影，氣得腦仁疼。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透過時間變遷赤裸裸地暴露出來。
他被許港抱著弄了一晚上，結果第二天腰痠背痛下不來床的是他，另一位不光無痛早起，還喜滋滋打包了早飯回來，靠！越想越心酸。
許港把飯放在小桌上搬到床上來，他扭開礦泉水遞過去，“先漱個嘴吧，省的有人嫌棄自己嘴臭。”
“……”
這確實是顧昀秋在床上賭氣的原話不錯，結果他也沒討到好，照樣被吃幹抹淨了。
氣憤地吸入一大口水，漱完口後吐到許港端過來的臉盆裡，顧昀秋故意吐的用力，看著小水珠飛濺上許港手腕，得到報複成功的快感。
出完氣後聞到空氣裡勾人香味，顧昀秋咽咽口水，“你買了什麼餡兒的包子？”
“茴香羊肉包，三鮮包，豆芽牛肉包，還有一些別的。”許港翻找著塑膠袋，把一枚飽滿圓滾的包子塞顧昀秋嘴裡，“嘗嘗這個胡蘿蔔羊肉的，我覺得最好吃了。”
顧昀秋張口咬破單薄的麵皮，胡蘿蔔的清香瞬間湧入，多汁清爽的口感讓人食指大動。羊肉粒灑落其中，不喧賓奪主地傳遞肉香，顧昀秋嚼了好幾口才嚥下。
他笑著點評，“好吃。”
許港鬆了口氣，露出得意的表情，“那肯定啊，我早上一口氣吃了三個，還喝了兩碗綠豆粥，撐死了。”
“你早上幾點起來的？”顧昀秋悠然地享受美食，慢聲詢問道。
“八點多吧，今天起晚了，趕到工地時他們都開工了。都是你昨晚夾著老公，不肯我退出才害得我遲到。”許港大言不慚地瞎說八道，臉不紅心不跳指責顧昀秋。
“哼，看來羊鞭效果不錯。”顧昀秋掃了許港一眼，腮幫子鼓動著，眼裡散發著滿足的神采。
“你說那個？”許港一拍腦袋，起身在餐桌前翻找，拿過一個紙包走到顧昀秋面前，笑道：“你不提醒我都要忘了，誰要那玩意兒啊，正好等會兒上班的時候拿去喂野狗。”
他攤開紙包朝顧昀秋展示，臉上是掩不住的驕傲。
顧昀秋掃了眼那團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差點嘔吐出來，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拿走，沒看到我吃飯呢，別惡心我。”
許港也嫌惡心，隨手丟開後趴到顧昀秋腳邊，抬起頭仰視顧昀秋，小心翼翼地說：“我昨晚表現還不錯吧，現在能不能升級我們的關繫了？”他伸出手，隔著遙遙距離撫摸顧昀秋的臉。
“你真想和我維持這樣的關系？”
“不是你說的嗎，有名分也不代表什麼，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不計較這些了。”許港垂下手，翻身將臉掩蓋，他幾乎是踩碎尊嚴才能說出這番毫無底線的話。
顧昀秋若有所思，他放下手裡吃了幾口的包子，沒什麼起伏地開口：“那你能容忍我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許港立馬抬起頭，無措地凝視顧昀秋，確認不出他這番話是否出於真心，或者是不是在開玩笑試探，他頹然地扭開頭，“嗯……”可恥地在思考是否真的能接受這個提議。
這股猶豫落在顧昀秋眼裡成了預設，顧昀秋諷刺笑道：“你還挺開明。”
“當然不同意！”許港的臉色難堪，他固執地抓住顧昀秋，嚴肅地說：“你還想和別人在一起？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你是我的！要是有人敢對你有想法，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你想都不要想揹著我和別人搞在一起！”
這話要是情人之間調調情還不錯，看眼下他和許港顯然不是兩情相悅。顧昀秋冷笑，“你有什麼立場對我宣誓主權？你是我什麼人？”
“我……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我們的離婚協議還沒送去美國處理，所以你還是我的，永遠都是。”
“自欺欺人。”
顧昀秋吃完最後一口，起身從行李箱裡翻出幹淨衣服，他穿戴整齊後準備出發，看了眼還杵在原地的許港，好心提醒他，“對了，和你上床確實挺爽的，但生活不能只有激情，我想了想，你並不符合我對另一半的要求，所以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吧。等回京城之後也別再見面，錯誤不能一再二再而三延續下去，我們只是一夜情的物件而已，我先走了。還有在大家面前，你注意點言行舉止，我不想被誤會和你的關系，也不希望我們同居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你要是再和魏言適作對，別怪我不客氣，好自為之。”
這小插曲沒有影響顧昀秋鬥志滿滿的激情，他先趕到工地，照例巡視了一圈。
“顧老師來了啊。”李隊長笑著把顧昀秋引到書吧後頭，指著擱在牆角的防水隔板說：“等把這片蓋在屋頂就完工了。”
“怎麼這麼快，不是預計還有兩天才封頂嗎？”
“多虧了小許這幾天過來幫忙，他派了好多人過來，自己也一有空就來搬搬水泥糊糊牆什麼的，比好多工人還專業呢。”
顧昀秋心裡泛起漣漪，他看著陽光下嶄新光亮的建築物，想到這是許港一磚一瓦的傑作，附和著李隊的誇贊，笑道：“他確實對這件事很上心，早上一起床就來工地了。”
“這小夥子人真不錯。”李隊摘下安全帽，扯起了八卦，“我聽劉老師說，隊裡不少女老師對他很好奇，顧老師你和他熟，你悄悄跟我說他今年多大啊，有沒有物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