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這樣的小白臉老子一拳一個。”許港朝姜斯瑞揮了揮拳,轉身離開。
走到包廂門口,許港又撞見了方才和顧昀秋撞背影的男人。
那個男人筆挺的西裝變得皺皺巴巴,渾身透出難聞的酒氣,此刻正被一位啤酒肚禿頭男摟在懷裡,死禿子還試圖往他口中灌酒。
男人迷迷瞪瞪地半吞半吐下大半杯酒,徹底暈死在禿頭男懷裡。
許港在聲色場合見多了這種交際場面,上位者總是享受操控他人的滋味,無論是勸酒還是夾菜,本質都是把別人不需要的東西強塞過去,欣賞對方為了某些想要的東西去討好、去出賣色相而變得面目全非的樣子,好凸顯作為掌權者權力下泛的快感。
許港定定看著那男人被老總上下其手的模樣,按理來說不該多管閑事,但那男人的背影……
實在像極了顧昀秋,鬼使神差地,許港徑直走過去。
“松開他。”
“喲,哪兒來的毛小子,長得還真漂亮。“那男的嬉笑著摸上許港的手,滿嘴汙言穢語:“你長得真帶勁兒啊,是不是想和哥哥們一起玩兒呀,你先別急,老子幹完這個再來幹你,或者咱三兒一起玩也成…”
許港被他嘴裡噴出的臭氣燻得直皺眉,一把掰住摸在自己身上的豬蹄,毫不留情地往下一扯,“咔嚓”一聲,那男的四根手指全斷了。
“你敢把主意打老子身上,不要命了?”許港眼神冰冷,這死肥豬當街揩油的行為就夠惡心人了,他他媽居然還敢意淫自己?
許港被惡心的彷彿吃下一整隻蒼蠅。
劇痛從手心傳來,禿頭一下子酒全醒了,冷汗蹭地往下冒,他一把丟開懷裡昏迷的男人,對著許港激動地大喊:“我操你媽,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你敢動老子,我操……我他媽一定會要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你給老子等著…”
他一邊叫喚著亂噴口水,一邊顫抖著手打電話叫人。
許港被臭的實在受不了了,撈起癱軟在地的男人,不耐煩地說:“去死吧死禿子,沒事的話去把你嘴裡的化糞池沖沖,燻死你老子了。”
他夾著男人準備要走,包廂門忽地從裡開啟,從走出來一群五大三粗的光頭壯漢,健壯的大胳膊上描龍畫虎,一個個鬍子拉碴,赤裸著上半身,看著就不好惹。
為首最為威嚴的光頭走了出來,手裡提著啤酒瓶,他抬手把啤酒瓶往牆上一磕,舉著玻璃刺啦的瓶子伸到許港眼前晃悠,吊兒郎當地開口:“哪兒來的正義小警察?別他媽在這沒事找事,你把我兄弟怎麼著了?”
許港眼睜睜看著玻璃瓶伸到眼前,尖利的玻璃反射出寒光,離眼球不過三四公分的距離。
他一動不動,冷笑道:“好狗不擋道,你兄弟惡心到我了,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
“好一個替天行道!”
花臂光頭狠狠吐了口濃痰在地上,眼神狠辣地瞪著許港。但顧忌到現在身處公共場合,走廊邊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他也不想事情鬧大,冷靜了下來,“小兄弟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咱兄弟呢今天也是剛從牢裡出來,這不我們尋思著晚上出來聚一聚,給他去個晦氣。我二弟當著你面揩油確實不對,你這不也費了他的手,你們也算一換一了。我看你也是練家子吧,要不這事兒就先算了,咱各退一步,海闊天空行了吧。”
那禿頂見許港要撤,捂著軟成面條的手指,著急忙慌地阻攔:“把他留下!”
其他光頭臉上都露出忍耐到極限的表情,一個個摩拳擦掌,只要許港敢把男人帶走,他們就會把許港狠狠收拾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定讓他有來無回。
“什麼事兒這麼熱鬧。”韓序一行人好奇地走過來,姜斯瑞努力往人群中央探頭,語氣裡充滿了激動,:“哇塞,親眼看到□□圍毆現場了,沒想到出來喝個酒還有節目助興。”
“你離遠點,小心被血濺到。”夏介空沒有敗壞姜斯瑞的興致,只是牽緊了姜斯瑞,被他拉著擠到人群中間。
姜斯瑞只看到一群光頭呈圓環形站著,最中間似乎有個男的在摟著另一個男的,他捂住口鼻,嫌棄地說:“我去,第一次見那麼多光頭,好醜好臭啊。”
夏介空捂住姜斯瑞口無遮攔的嘴,在原地把他和人群隔開。開玩笑,這話要是被光頭聽到,被削的就不止中間那兩個倒黴蛋了。
“我今天非要把他帶走。”許港頂著光頭兇惡的威壓,自顧自往前走。
為首的光頭徹底被激怒,也不管有沒有監控,往後一抬手,示意全部人一起上。
許港諷刺一笑,伸到褲管裡掏出一柄匕首,對準走在最前面的光頭大腿根部刺了進去,他靈巧地避開大動脈,對準了脂肪最厚的股骨骨縫處,這是個不會危及性命,又最為薄弱、神經密佈的區域。
被捅一刀的光頭一陣顫抖之後,整個人以奇異姿勢趴在地上,看起來像一隻被剝去表皮的牛蛙。
圍觀群眾倒吸一口涼氣,都沒料到眼前長相妖豔的男人真的會動刀。
許港丟開匕首,露出嗜血般的笑意,陰森森的眼神掃過,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漢被嚇得硬是不敢再靠近。
畢竟誰會為了一個不相熟的男人玩命……
姜斯瑞終於看清了被圍毆的男人,他發出驚呼:“我操,許港啊!許港!你別捅了!”他急切地撞開人群,大步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