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適被他突如其來的湊近嚇了一跳,忽又傻笑起來,“我突然想起來上次我們在酒店那會,我還沒吻到你呢。現在可不可以給我一個goodnight kiss?”
顧昀秋不再多言,直接堵住魏言適的唇。
反正他從來說不出好聽的話,就連面對現任都沒辦法坦誠地說出過往的感情經歷。
“唔……”
沒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顧昀秋附身壓在魏言適身上,狂風驟雨般吻過魏言適,他要忘記那個人,洗刷掉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
魏言適第一次接吻,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怕掙紮間會碰到顧昀秋的傷腿,只好任由顧昀秋探索,臉上漸漸變得緋紅。
顧昀秋也有幾分意亂情迷,在出事之前他重新躺回魏言適旁邊,嘴唇上帶著性感的水漬,胸脯隨著呼吸而用力起伏。
和魏言適的接吻體驗同他想的差不多,或者說,當年和許港接吻也是一樣,沒什麼經驗,任憑他作為老手去肆意汲取對方氧氣。
魏言適用被子捂住臉,只露出幹淨的眼眸,羞澀地扭開了視線。
顧昀秋支起身子,撩開魏言適的劉海,在他額前留下一吻,“good night,明天見。”
回到房間洗了個涼水澡,才感到意識漸漸回籠,顧昀秋撐著牆,任憑花灑噴出的冷水遮住視線,有股難耐的悸動在體內遊走。
他體會到某種難言的新鮮感,魏言適青澀的吻,僵硬的身體,都讓他體驗到主動權。也是,在和許港在一起以前,他在床上從來都是掌握對方的那個。
遇到他以後,自己不斷放低底線,拋棄原則,失去自我。不過現在悔悟也不晚,他從來都不是害怕失敗的人,身邊也從來不缺少討好示愛的男人。
他卻迷失了那麼久,幾乎快忽略自己的感受。
幸好,幸好已經擺脫那段錯誤的關系,他以為的愛,或許只是虧欠。現在已經償還完,是該好好享受以後的人生了。
殘破的心開始複蘇,顧昀秋躺在床上,今晚一過,他要迎接全新的人生了。無論之後許港對他發什麼難,作什麼妖,他都絕對不會回頭。
怯弱、討好、卑微的自己見鬼去吧。
睡前又處理了一陣手頭的工作,顧昀秋抻了抻腰,想著明天要和魏言適去哪兒吃飯呢,城東新開了家西餐廳聽周逸錦提過幾次,那就帶他去那兒吃飯吧,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昏昏欲睡之際,門口傳來幾聲砸門聲,顧昀秋立馬瞪大眼,用最快速度在黑暗裡摸索前行。
他仔細分辨聲音的來源,確認是來自門外之後才鬆口氣。
也許是某個鄰居的惡作劇。
準備回去繼續睡覺,砸門聲又開響起,一聲一聲催促著有人來開門。
次臥和大門隔著一段走廊的距離,加上房門隔音效果很好,才沒有把魏言適吵醒。
顧昀秋深呼口氣,他已經猜到門口的人是誰。
指標剛過十二點,已經來到新的一天。
那就在今天,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吧。
事不宜遲,他卻一次次逃避,不肯面對最後的判決。可也等這個結果那麼多年,就在今天吧。
顧昀秋不再猶豫,大力拉開門,握緊門把手的力氣如此之大,帶著勢如破竹的力氣,震得虎口一陣發麻。
樓道燈亮起,許港頹廢的臉出現在眼前。
隨著來的酒氣煙味,全部迎面而來,顧昀秋被嗆得直皺眉。
“大半夜的你又來這裡發什麼瘋?”顧昀秋冷眼看他表演,語氣沒有多餘情緒。
“我發瘋?我發什麼瘋,因為你嗎?”許港瞪著迷濛的眼,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悽厲笑聲回蕩在樓道裡,發出刺耳的聲響。
顧昀秋怕吵到魏言適,不避不閃地往前一步,關上了房門。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徹底把許港點著了,他激動地喊道:“魏言適在裡面是不是?你關門做什麼,怕我把他殺了?還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讓我看見?為了氣我,翻來覆去就和這種人上床,我他媽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你這些舉動在我看來特別幼稚,特別沒有殺傷力。”
“我為了你和別人上床?”顧昀秋也笑了起來,卻不含任何笑意,他幽幽說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算什麼東西,我顧昀秋不至於下賤到為了氣你,去幹這麼下三濫的事情,說起來,誰又能比你對這種事更得心應手呢,這些年為了惡心我,許總沒少出賣色相,替人暖床吧?”
“你!”許港被回懟地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顧昀秋會維護魏言適到這個份上,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顧昀秋堵在牆角,趁他沒回過神,用頭狠狠撞上他的額頭,全身都抵在顧昀秋身上,密密實實不留下一絲縫隙。
顧昀秋被他那一下撞得差點昏過去,腦子暈了半天,才意識到許港對自己做了什麼。
他氣得要推開許港,平日裡他就沒辦法撼動許港分毫,更何況是酒醉暴起狀態的許港,許港連腳後跟都未動半步。
許港還在一步步靠近,擠的顧昀秋五髒六腑都好像要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