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巫
許港被眼前景象嚇到,連忙沖出去,走到門口發現韓序站在角落裡,不發一言。
韓序的出現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沒等許港開口,他先義憤填膺地走過去,指著地上的人破口大罵:“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居然拿著你們公司的機密送給顧昀秋,要他拿去和對家做交易,幸好被我及時攔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許港沒管躺在地上發出微弱呻吟的許觀,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昀秋,顫聲道:“你和許觀是一夥的,你也參與了這場背叛?”
顧昀秋舉著花瓶的手還在顫抖,他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為自己辯解。
他該怎麼解釋,許觀拿著港蘊集團的絕密資料獻給自己,要交換他手頭百分之幾的股份……而他恰恰好前段時間,拿著他們集團的犯罪記錄威脅許港……這一切發生的如此湊巧,他連辯解都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韓序在一旁冷笑,“他倒是拒絕了許觀,可誰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來之後的逢場作戲。顧昀秋,你到底有什麼臉還呆在許港身邊?這麼多年來,他對你不好嗎?你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捅他一刀,你到底是何居心!”
“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顧昀秋徒勞地搖著頭,洩力般松開手,瓷瓶落地,發出一陣驚心動魄的巨響,刺得顧昀秋耳膜生疼,他幾乎聽不清在場的人在說什麼。
許港步步緊逼,一步步走到顧昀秋面前,臉上沒有多餘表情,當場抓到顧昀秋的背叛比任何傳言都要有沖擊力,他咬著牙才不至於一口咬斷這個人的脖頸。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啊,如果你對我給的補償不滿意,你大可以直接來找我,而不是在我最無助時選擇背叛。”許港把顧昀秋逼到牆角,狠狠一拳拍在牆上,手指傳來筋肉撕裂的劇痛。他恍若未知,聲音如同寒冰,整個人散發著來自地獄的狠辣。
顧昀秋終是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沒看見地上稀碎的碎瓷片,猛地按下去,疼得顧昀秋當即紅了眼眶,臉色立馬變成慘白,冷汗瘋狂往外冒。
許港深呼口氣,轉身走到許觀身前,揚起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許觀被猛地一擊,躺在地上徹底起不來了。
“媽的畜生,這麼多年來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老子就是養條狗都知道護主,你他媽還搞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要不是我一直給你掩飾罪證,你他媽早吃槍子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些人的勾結?老子只是看在你流著許家血的份上給你臉,你倒好,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你現在趕緊給我滾,回去之後告訴那些老東西,老子要開始秋後算賬了,曾經惹過我的,一個都跑不了,還不快滾!滾。”
許港又狠踹了幾腳,每一下都沒有收力,才覺得稍稍解氣。
韓序見許港狀態不對,怕把事情鬧大,趕緊上前拉開許港,指著許觀的頭,不屑道:“行了,他也受到應有的教訓了,你看他頭就是顧昀秋抽的,那一下可是毫不留情,也算是給你解氣了。”
許港訝異地皺眉,看向韓序,“他的頭不是你揍的?”
“不是啊,我哪有這麼沖動。”韓序莫名其妙地看著許港,心有餘悸地說:“我到露臺的時候,正好撞見許觀拿出你們公司的資料要和顧昀秋做交易,我氣不過直接上前罵他們不要臉,許觀卻說什麼……”
韓序觀察著許港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你父親的死都是命中註定,顧清杉只是替罪羊而已,顧昀秋一聽就炸了,掄起花瓶就往他腦袋上招呼,我直接就懵了。”
“我父親的死……”許港彷彿被扭開發條,跨步沖到許觀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領,使勁晃著他,語氣不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父親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快說啊!”
許觀半睜開眼,不屑地笑了,露出帶血牙齒,他搖著頭,十分挑釁:“你父親的死,咳咳……”許觀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位鮮血,他面露猙獰,獰笑道:“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是什麼,你就是把我打死……也不可能告訴你。”
“操,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給你臉了?”許港腦子裡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繃斷,又是一腳踹上去。
“哎哎!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韓序抱住許港的腰,拼命把他往後扯。
顧昀秋此時也站起來,他走到許港身邊,掩飾住自己滴血的右手,他冷漠道:“你把他打死就能知道真相嗎?”
許港這才恢複理智,洩憤似地推開顧昀秋,不再看混亂的場景,直接轉身離開。
心裡打定主意,他必須要加大調查力度,催促底下的人加快調查程序,他不允許許觀囂張太久,等到時機成熟,會拿出全部證據,將他送進監獄。
至於顧昀秋……他們早已沒有任何關系,就算往事真相與他們家息息相關,他也不想再去複仇。
太累了,窮盡一生與仇人兒子糾纏,想必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生。
他一定不會忍心再看到自己和仇人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