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玩偶顧昀秋認得,還是有次他去美國找許港,他們在娃娃機抓到的。
他們和普通情侶一樣,吃飯、看電影、逛遊樂園,一圈玩下來,顧昀秋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
“許港,我有點後悔了。”
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顧昀秋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什麼?”
後悔和你結婚了。
也許韓序說的對,他偽善、自私、不知好歹,和許港在一起這麼多年,卻從來也沒走進去過他的內心。
或者說,在他們的關系還沒破裂以前,許港就沒有給過他機會,分享自己真正的喜怒哀樂。
在一起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城府深不可測。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自己暗地裡進行的?
顧昀秋不敢細想,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
他貪戀和許港在一起的美好,才會鬼使神差地求他不要離婚,現在卻有點想逃脫了。
花費這麼多年,他終於要學會放下。
就算要離開糾纏十幾年的戀人。
刮骨療傷,他不畏懼。
……
陪許港在老家住了幾天,盡管很不放心,顧昀秋最後找來姜斯瑞,和他換班來照顧許港。
股東大會終於敲定好公司選址,盡管顧昀秋據理力爭好幾輪,最後還是把總地址選在了市中心。
其實他有一票否決權,顧昀秋嘆了口氣,很多時候不是有錢有權就能解決問題的,為了在新下屬前建立絕對威信,而表現出不容置疑的決斷,只會失去人心。
顧昀秋最後默默用私産收購了在郊外的地皮。
解決了一樁大事,終於有空回複周逸錦的邀約。
“晚上有空嗎?城東拍賣行晚上開了場拍賣會,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你什麼時候對古董珠寶感興趣了?難道晚上有大人物要來?”不然他找不到周逸錦對這次拍賣會興致勃勃的原因。
也不怪顧昀秋感到稀奇,城東那家拍賣因為規模有限,主推的無非就是一些古玩和珠寶,是有收藏價值,但不過蠅頭小利。
“對,主要是晚上據說會有官員也來,你不是一直想認識政場上的人物,晚上我約了相關某科室副主任,他年輕愛玩,今天剛好可以引薦你們認識。”
顧昀秋來了興致,“好啊,晚上幾點?”
“八點我來你家接你。”周逸錦笑著囑咐:“記得穿好看點,你前東家也在,這不得狠狠打他們的臉。你不知道你離職以後,新上任的草包,忙活三個月,到現在還有好多賬目沒填補上虧空,和我們公司的專案也遲遲沒有對接,海南二期樓盤我真怕成了爛尾。”
顧昀秋對前公司的近況不感興趣,他走得是正常流程離職,對得起任何人。
“他們怎麼樣已經和我沒關繫了,你說的和前任見面一樣,哪兒有那麼誇張。”
周逸錦徹底笑出了聲,語氣揶揄:“你這話說的,怎麼不算見前任?難道我不是嗎?你晚上可得好好捯飭一下,最好驚豔四座,說不定我會考慮和你複合。”
顧昀秋想象出自己孔雀開屏的騷包模樣,忍俊不禁:“差不多得了,我還得給新公司做宣傳呢,不和你貧了,晚上記得按時來接我,掛了。”
放下手機,顧昀秋心裡也開始期待晚上的亮相。
想了想,在微信裡劃拉半天,才找到之前一次晚會裡,偶然邂逅的一位設計師。
那個小男孩熱辣開放,很會逗人開心。
假借喝醉撞到自己懷裡,趁亂把名片塞到禮服內襯裡,顧昀秋想起他勾人的眼神,心裡居然有幾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