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昏迷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顧昀秋意識到不對勁,急切地問道。
“已經三月初了,還記得中間這一段的經過嗎?”許港循循善誘道,看著顧昀秋的表情晦澀不明。
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忘了也好,本來也只是陪他演的一場戲而已。
那些亂七八糟的經歷,他一個人記住就夠了。
顧昀秋搖頭,還沒開口,醫生從外面進來檢視顧昀秋情況。
簡單問了幾個問題之後,醫生開口:“病人的精神狀態還不錯,這次也是萬幸,只是有一些軟組織挫傷。而且還陰差陽錯恢複了記憶,真是罕見。留院觀察一個星期,沒什麼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就離開了,門被重新闔上,病房恢複了沉默。
許港重新坐到床邊,只不過沒再靠的像剛剛那麼近。
“要上廁所嗎?”
“有點想。”顧昀秋從床上坐起來,沒注意到右手的輸液管,動作大了點,扯到了針口,疼的他驚呼一聲。
“我幫你拿著,你脫褲子的時候小心點,別繞到輸液管了。”
許港跟著進到衛生間,盡心盡責地扮演起支架。
“沒想到還真幫你上廁所了。”許港笑了笑,想到之前開玩笑說著要幫顧昀秋,卻莫名其妙地以這種方式靈驗了。
顧昀秋本來就羞恥於有人在看著自己,聽到許港的話,更是別扭地轉過了頭,沒應聲。
重新回到床上,氣氛似乎變得微妙。
沒等顧昀秋詢問魏言適的情況,他本人直接來拜訪了。
許港自覺迴避,回家收拾顧昀秋的洗護用品了。
“秋哥,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害你白白遭受這件事……”
魏言適深呼吸一口氣,眼眶通紅,顫抖著繼續說:“更何況我害得你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耽誤你公司的組建……我真的很抱歉。”他垂下頭,肩膀劇烈聳動,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顧昀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這有什麼,我是你名義上的監護人啊,有問題找我不是應該的。更何況能救你一命,我真的不怪你,一點都沒有。”
魏言適抬起頭,緊緊握住顧昀秋的手,哽咽道:“我這輩子是還不清你給我的恩情了,等你的公司組建好,我就來上班,你別不要我。”
“好啊,我們公司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能入職我才是求之不得。”
魏言適定定地看著顧昀秋,對著他蒼白的面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會為你賺很多錢的,證明你的選擇非常明智。”
顧昀秋的笑變得僵硬,這句話……在很多年以前,許港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他向自己求婚,意氣風發地宣佈會給自己最好的生活,證明他是最有潛力的存在。
曾經的誓言也不過如此。
魏言適的眼睛亮晶晶的,顧昀秋恍惚看到許港。
“好啊,你可不要騙我,別有錢就變心了。”顧昀秋故作輕松地開玩笑。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你救了我兩次,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不會忘的。”魏言適為了證明自己誓言不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掏出手機準備起草合同。
顧昀秋被少年人的執著嚇了一跳,擺擺手笑著:“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真準備簽賣身契啊。”
“當然,”魏言適飛快打出合同的雛形,指著合同的最下方說道:“你在這裡簽個字,我們的合同就具有法律效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顧昀秋整個人飄飄忽忽,鬼迷心竅地在他手機上認真簽下自己的名字。
今晚依然是許港看護,魏言適想留下來,被許港三兩句打發走了。
“我看他還挺捨不得走的,你對每一個資助物件都這麼好嗎?要麼拿命去救人,要麼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