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從家裡趕過來?”許港領先顧昀秋幾步在前面帶路,微微側過頭探究顧昀秋的神色。
顧昀秋眼裡浮現明顯的紅血絲,他點頭道:“對,剛處理好資料,你電話就打過來了。你倒是會挑時間,晚一點我就要去洗澡了。”
來往客人認出了許港,許港在外人面前一向溫文有禮,笑得清風拂面,很容易就讓人對他有好感,忘卻他實際是上位者的事實。
許港應付完,才偏頭看著顧昀秋,他沒太聽清剛剛顧昀秋說了什麼,只記住了他說他要洗澡,收起剛才紳士般的面孔,他肆意笑著,多了幾分邪氣:“好可惜顧總沒有洗澡,不然聚會結束之後,我肯定把你就地辦了。”
顧昀秋腳步一頓,不介意對上許港跳動著肆意輕浮的眼睛,他不自在地撇開頭,沒有說話。
這副樣子落在許港眼裡倒像是害羞,他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突然停下腳步,顧昀秋反應不及,差點撞進他懷裡,許港一隻手扶住顧昀秋的肩膀,靠近對方的耳朵,輕語:“顧總別擔心,我在這家會所頂層有總統套房,如果你害羞的話,我們可以上去,保證一晚上都不會有人打擾,而且浴室很寬敞,完事後可以一起洗澡。”
顧昀秋面上不為所動,實則早就被許港吐出的氣息擾得有些站不穩,他眼尖地瞥到在走廊另一端的姜斯瑞,深深看了許港一眼,便快速走到姜斯瑞身旁,同他一起進了包廂。
許港仍維持著微微傾身的姿勢,嘴角的笑意愈發加深,回味了顧昀秋意味深長的眼神,才慢悠悠走了過去。
包廂裡熱鬧非凡,七八個年輕人在看到他進來的瞬間沸騰,“罰酒!罰酒!罰酒!”
起鬨聲一波接一波,為首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姜斯瑞,他臉漲得通紅,不知道喝了多少,一隻手指著顧昀秋,大聲道:“許總別廢話了,遲到就得自罰三杯,顧昀秋剛剛一口氣就喝完了,看看人家多爺們!”
激將法?
許港挑起眉,視線定格在顧昀秋臉上,看他面不改色的樣子,才晃晃悠悠地擠到顧昀秋身邊,轉了轉酒杯,二話不說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
歡呼聲再次響起,氣氛被推到高潮。
在場的都是和他們走得比較近的,誰不知道許港前幾年愛顧昀秋愛的要死,這幾年又火速拋棄人家,從此也混跡在圈子裡,玩的比他們都花。
倒是難得再見顧昀秋和許港同框,許公子不潔身自好,和其他人經常在聲色場所碰面。顧昀秋和他們不一樣,他從未涉足進這裡,他們在背後偷偷給他取外號“高嶺之花”,沒想到今天倒是會在這裡見面,其他人好奇的眼光在他們身上探究。
顧昀秋除去剛開始打了幾聲招呼,剩下的時間不怎麼開口,都是些世家公子,在京城有頭有臉的存在,不過是以爛風評聞名,其中幾位的風甚至吹到了他耳朵裡,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原本會答應許港,是他以為只是他們幾人的簡單聚會,沒想到卻是要他來這裡成為其他人找樂子的物件,忍住心裡的不快,顧昀秋悶著頭沒說話。
許港知道顧昀秋的不自在,他正聊得起勁,不想管也不在乎顧昀秋的感受。
包廂門突然被開啟,一夥打扮的花裡胡哨的男男女女熱情著湧進來,很熟稔地和各個少爺打招呼,幾個膽子大的,甚至已經開始互相挑逗起來,場面一時變得火辣。
一個身穿布料算多的男人硬插在顧昀秋和許港之間,挽著許港的脖子,縮在他懷裡,似乎把所有人都當做空氣。
顧昀秋默默往旁邊挪,識趣地沒有打擾他們。
“港哥,你都那麼久沒來玩了,給你發微信也不回我,是不是都要忘記人家了。”
一個身材不算高大,但也有一米七幾的大男人此刻像像小鳥一般嘰嘰喳喳,聲裡透著隱藏不住的委屈。
許港滿意他的乖順,他仰靠在沙發上,伸出手順毛似的輕撫他腦袋,被酒淬過的嗓音格外低沉:“這不是來看你了,最近工作忙,沒時間出來玩。”
男人被哄好了,哼哼唧唧地討好許港,細細密密的吻印在他臉上、脖子上,甚至還解開他的襯衣,就像探索寶藏一樣,不斷摸索被布料隱藏的部分。
坐在對面的韓序一直在觀察顧昀秋的反應,見他有離開的想法,拱火似地開口:“昀秋看起來有些寂寞,你可能沒來過這家會所,需不需要我幫你也叫個品質好的?”
他這話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探究欲。
顧昀秋第一次在公共場所有如此深的羞恥感,他握緊了拳,他以為這些年來已經把定力修煉的極好,看來還是不夠。許港確實是會作踐人,他送開了手掌,輕輕笑了笑,面上依舊無懈可擊,“不了,我對這些人不感興趣,多謝韓總今天的款待,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這就要走了?這劇情瞬間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其他人收回視線。
韓序看了眼許港,見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副顧昀秋離開也不為所動的模樣,於是點頭,“那就不送了,下次有時間再出來玩兒啊。”
顧昀秋點點頭,懶得在和他們多說一句話,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離開有許港的空間。只有這個人有機會肆無忌憚的羞辱他,他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快要維持不住,只想加快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慢著,”許港睜開眼,伸手牢牢握住顧昀秋的手腕,淩厲的眼神像在看只屬於他的獵物,他彎唇一笑:“顧總別這麼掃興啊,現在還那麼早,既然你不想點,那我也不勉強。只不過素來聽聞你酒量很驚人,這不大家都在,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看看你能放倒幾個人,多一個,我多給你一套房子,怎麼樣?”
眾人驚呼,“許哥也太大氣了吧,我我我我也能喝,怎麼不找我喝酒啊!”
顧昀秋只覺得身體傳來錐心的痛,幾乎就把他定在原地接受淩遲。
姜斯瑞手一招呼,幾個識趣的男男女女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各種顏色的酒,看向顧昀秋的眼裡也充滿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