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例如,主君對心上人堪稱過火的隱忍狂熱。
定了定神,老胡遣散周圍士兵。
他雖不知道虞煜是從哪得知他是謝景派來的人,到底還是不敢猶豫,微笑著應答下來:“煩請您稍等,我需要先向陛下請示。”
“不必了,我等不及。”遲易生變。
手腕傳來劇痛,老胡還沒有反應過來,伸入懷中的手霎時被迫張開。
虞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懷中摸走了通訊器。
“可以了,你走吧。”虞煜沖失去笑容,宛如石化的謝景下屬擺擺手。
他卻不料,此刻對方所畏懼擔憂的並非通訊器被奪走,而是虞煜同他的肢體接觸。
“怎麼,你還想留下來聽我和你主子的悄悄話?”虞煜不耐地催他離開。
“不不不!”
生怕被秋後算賬的老胡像是被火燒了屁股,扯著嗓子火急火燎地扭身就跑。
當然。
離開前他沒忘記讓藏起來擔任監視任務的軍人重新圍攏,但不要在虞煜眼前明晃晃的暴露行蹤。
能徒手硬掰開特製頸環的人,戰鬥力也夠人喝一壺了!
……
虞煜返回建築物裡,密室是最安全也最隱秘的角落。
長長的走廊裹挾著思緒向後流動,回到密室,他才想起忘記問老胡進入加密頻道的秘鑰。
這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事情。
“振作一點。”虞煜拍拍自己的臉,告誡自己要清醒,“還沒發展到最糟糕的時候。”
正當他思索是否要故技重施一遍時,握在手中的通訊器卻自發開啟,從裡面傳出一個聲音——
“出什麼問題了?”
謝景問:“定位器……”
他的話被一個意外的聲音忽然打斷。
“謝景。”
“還是該叫你……沈榭舟?”
虞煜攥緊掌心裡的通訊器,顫抖的指尖不知道觸碰到了何處,通訊器上空忽地投射出一面浮屏。
他以為自己會保持冷靜的語調,來面對眼前的變故,卻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理性。
“虞煜!親愛的你怎麼了?”
螢幕那頭還是灰發灰眸模樣的謝景原本強撐起的假象瞬間破裂,神態慌亂起來。
他站起身,連鼻尖都貼著光屏,恨不得打破空間阻礙,鑽進光屏來到虞煜的身邊。
灰發灰眸的謝景,與黑發藍眼的沈榭舟,兩張風格迥異而又同等英俊的臉霎時間重合在一起,臉部肌肉牽動出別無二致的表情。
為什麼謝景和沈榭舟會是同一個人?
為什麼上輩子,他從來沒有在沈榭舟口中聽過這些事情?
為什麼……沈榭舟還會記得他本來的名字?
這些很重要,但好像又沒那麼重要。他現在應該先說服謝景,不要動安維的性命。等到真正來不及的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本應該如此。
腦子裡完全是亂糟糟的,充溢著鑽入了牛角尖的亂竄情感。
遲鈍的、後知後覺的糾結心情揉成一團泥濘,浸進了嘶啞破碎的淚嗓:“要活下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