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算是回應了。
“真是的,來了新人,師尊怎麼不告訴我。”
墨知卿很想告訴他,之前師尊就有給其他人介紹過自己,只是他當時不在而已。
小顧忘言就是執垮子弟,他不願意學那些,卻比其他人厲害,一看就能學會。
墨知卿也不喜歡那些,只是迫於生存,他更喜歡琴棋書畫,也因此被顧忘言調侃。
只是顧忘言竄的很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忘言已經比他高一頭了但性格卻還沒有改變。
就像現在,顧忘言在門內一直保持第一,而他只能是萬年老二。
顧忘言不知天高地厚,不管什麼都想碰碰,曾經被墨知卿打到腿斷,但後面又被治好了。
墨知卿也把他當做競爭對手。
直到有一天,墨知卿聽到師尊說以後登天臺要經歷萬箭穿心的傷痛,從那次開始,他發現顧忘言針對他更明顯了。
“這次第一是誰?”
“顧忘言,怎麼又是他,就比墨知卿高一點,墨知卿這個萬年老二也是怪難受的。”
“他不會有關系師尊就給他那麼高分吧,平時他也沒怎麼練習啊。”
墨知卿看著榜單上的名字,身側的拳頭暗暗攥緊,萬年老二這個頭銜一直被扣在他頭上,讓他感覺像是重擔。
他要往上爬,顧忘言只會爬的比他更高。
偏偏有一次,墨知卿故意露出破綻,落到了榜單底,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但還有一個人出乎他的意料,那就是顧忘言。
顧忘言的名次比他還要低,一個倒數第二,一個倒數第一。
墨知卿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爭過頭了,就連倒數也要拼一拼。
可這只會讓他成為笑柄。
墨知卿在院中練劍,本是風雨為伴,身輕如燕,在院中來回翻旋,突然間,又一道劍氣逼近,他本能地側身然後抬起劍。
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他轉頭,看到了一臉笑意的顧忘言。
兩人就這樣無言交鋒,打得你來我往,同門人來勸阻送飯,兩人也只是喝口水便繼續。
這樣一直持續了三天。
“為什麼?”墨知卿終於開口。
顧忘言抱著酒壺,酒水順著下巴和脖頸沒入胸襟,他嚥下一口酒問:“什麼?”
“為什麼有那樣的實力不繼續保持,還要跟我爭倒數?”
聽到這話,顧忘言笑起來,他說:“因為你是墨知卿。”
“你若是第一,我便與你相爭,你若落榜,我便陪襯,贏也相依,輸也不棄。”
墨知卿不能理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這裡,哪有這麼深的情誼可以說。
當他從書閣裡抬起頭,對上窗外的月光時,他忽然間明白了。
每次當他看向那人時,那人的目光淡淡,帶著些許溫和柔情,就像現在窗外的月光,和顧忘言的目光非常像。
他的目光再轉,看到坐在樹杈上揹著劍的人,對方的目光和月光混淆在一起,讓他一時間難以分辨。
“墨知卿!”
那人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回蕩在整片夜空:“天榜第一,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