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身形微僵,隨即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的手掌輕輕按在真奈美的後背,佛珠隔著布料硌著她的肩胛骨,卻意外地帶著體溫:“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這句話讓真奈美眼眶發燙。
她想起父親跳樓那晚的雨,想起夏油傑遞來的那條染血的白手帕,想起自己在薨星宮地下室練習用槍時,他站在身後糾正她握姿的溫度。
柘木太郎的血仇報了,可她卻再也離不開這個充滿血腥的世界——因為這裡有她唯一的家人。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混著保鏢的呵斥。
夏油傑立刻推開真奈美,拉開門。只見一個穿著校服的白發男生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他面前。
真奈美立刻按住腰間軟鞭,卻見夏油傑抬手示意她退下。
“先生,救救我!”男生看到他先是一愣,又回頭看了一眼追趕過來的打手,一副無助的樣子撲在他腰間,“他們騙我來這裡!”
夏油傑垂眸盯著跪在地上的白發少年,少年渾身濕透,白色襯衫緊貼著後背,發尾還滴著混著血沫,卻仍仰著頭直直望過來,瞳孔裡燃著某種近乎偏執的光。
“他們說這裡招兼職......”少年的牙齒在顫抖中磕出細碎聲響,“可他們讓我穿這種衣服......”他扯了扯身前半透明的襯衫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淡青色的指痕。
痕跡曖昧,不難猜出拓木太郎對他做過什麼。
夏油傑一身寬袍袈裟,窄腰被眼前的少年緊緊箍住,柔軟的發絲擦過他的掌心,帶來一絲癢意。
“怎麼回事?”
那些打手看到眼前那名少年抱著他們的教主大人,自然不敢貿然動手,他們跪坐在地,“夏油大人,此人是今早拓木先生帶來的人,剛才他想逃跑,還打暈了我們好幾名兄弟。”
“拓木太郎把我騙來說兼職,我根本不是……來伺候人。”少年憋紅了臉,拿腦袋蹭著夏油傑的腰,“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夏油傑微涼的指尖抬起少年的下巴,指腹擦過對方唇角的淤青,少年順從地抬起頭,他的長相格外俊逸,罕見的白色眼睫和藍色眼瞳,像一隻嬌貴的波斯貓,“你叫什麼名字?”
“佐藤月見,”佐藤月見眼中帶著夏油傑熟悉的痴迷。“大人,幫幫我。”
是個有意思的家夥。
“真奈美,”夏油傑轉身時袈裟掃過少年的鞋面,“給佐藤先生拿條毛巾。”
真奈美一愣,卻在觸及夏油傑眼底的興味時瞬間瞭然。
她轉身走向偏廳,聽見身後傳來少年的低笑:“夏油大人,你像我一個朋友。”
夏油傑對他興趣盎然,進屋落座後,抬眸示意他繼續。
屋子裡的痕跡和血腥味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厚的檀香味。
佐藤月見似是聞不慣,打了個噴嚏,可憐巴巴地拿著一張團墊,緊挨著坐在夏油傑旁邊,“好冷。”
夏油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演戲,“我對夏油大人一見如故。”
夏油傑扶上那張很合自己胃口的漂亮臉蛋,指腹在眼尾輕輕蹭著,“你喜歡我。”
佐藤月見抓住夏油傑的手,拉到自己心髒位置,“我是真心的,如果是伺候夏油大人,我很願意。”
夏油傑也不是個能忍耐的人,對於性,他看得很開,生意場上的逢場作戲,還要日常情緒發洩。由於閤眼緣的獵物太少,又忙於工作,這方面倒是疏忽了。
此刻,享受一下也十分不錯。
夏油傑傾身上去,男孩卻側過臉躲了一瞬,“夏油大人對誰都如此麼?”
這話聽著倒像是拈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