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身形也消瘦了許多,眼睛黯淡無光,毫無神采。
即便自身已如此狼狽,他心心念唸的仍是夏油傑的安危。
夜蛾正道想到孤兒院那場熊熊大火,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夏油傑安然無事,況且事實上他對當時的具體情況也並不清楚。
見夜蛾正道沉默不語,五條悟誤以為夏油傑也遭遇了不測,頓時情緒激動起來,開始拼命掙紮。
手腕和腳腕上的鎖鏈隨著他劇烈的動作嘩嘩作響,這動靜驚動了外面看守的僕人。
“夜蛾先生,家主是讓您來勸說悟少爺的,而不是讓您刺激他。”
五條明治的助理古田右走了進來,用不贊同地目光審視著夜蛾正道,那副眼鏡在光線的照射下反光,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森可怖,原本瘦削的身軀彷彿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五條悟看見他,不知怎麼想到了那個只有一個頭顱卻依舊能生存的“實驗體”。
他沖著古田右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起來,古田右依舊冷著眼,不過衣袖裡捏緊的拳頭暴露了他的慌張。
他在呼叫機喊了一聲,很快有專門的人來給他注射穩定劑。
……
所以,灰原雄是死了的。
夜蛾正道出席了他的葬禮,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也知道。
怎麼會,怎麼會還活著?
“灰原現在和我一樣,是‘怪物’,不被‘猴子’們承認的存在。”夏油傑苦澀笑了一聲,“不過不重要了,悟。”
夏油傑轉頭看他,眼光飽含不捨,深深地看著他,像是要把他印在自己腦子裡一樣。
“悟,你知道嗎?我這些年很討厭那些正常的人。”
五條悟聽他胡扯,明明嘴唇抿得厲害,又在騙人了,這只壞狐貍。
“嘛,也是。你現在是大明星,你的粉絲都是正常人,悟肯定捨不得吧。”
夏油傑拉了下落在肩膀的頭發,一圈圈纏繞在食指上,手指修長,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
壞狐貍不僅騙人,還總是招人心疼。
“不過——”夏油傑說著欺身上來,“我不討厭悟,就算悟是正常的。”
兩個人面對面,呼吸糾纏在一起,五條悟側了下臉,讓夏油傑的吻落在臉頰。
這只狐貍得了便宜還賣乖,“悟,好狠的心。”
像是埋怨他連個吻都不給。
五條悟覺得很正經的話從眼前這個人的嘴裡說出來,不自覺地帶了一股勾人的尾音。
偏生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眼睫輕眨,並不清白的目光落在五條悟的唇上。
看吧,就是故意的。
五條悟再也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