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哎呦,好疼啊。”
“放過我們吧。”
“大人!饒我們一命啊!”
地上躺著四五個蒙面男人,五條悟隨意掰了一節樹枝,挑開了他們臉上覆著的黑色面紗。
“!!!”
看清眼前人的樣子後,五條悟不由得一怔,瞳孔劇烈收縮,捏著樹枝的手指都泛白了,心跳也陡然停住,只覺得背後一陣發涼,胃裡的酸水如驚濤駭浪般翻湧上來,他再也忍不住,“嘔——”
他嘔吐了十幾分鐘,夏油傑在一旁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撫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
“傑,你不覺得惡心嗎?”說著,似乎是回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五條悟只覺得胃裡又開始一陣翻湧。
五條悟轉過頭,只見夏油傑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擔憂,“悟,你沒事吧?”
“嗯。”
他剛一轉過身,一隻微涼的手掌便覆上了他的眼睛,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聲,那聲音很輕,彷彿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他,“別怕,別看。”
其實五條悟一點兒都不害怕,剛才也只是受到了視覺上的強烈刺激,畢竟誰第一次見到臉皮被剝下來、血肉模糊的人臉時,大腦都會不由自主地産生一些反應。
而且被夏油傑保護著的感覺還挺不錯,於是他任由夏油傑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緊接著,他便聽見鋼刃刺入□□的悶鈍聲,聲音從空氣中傳入骨骼,引起一陣顫動,彷彿連血液都開始叫囂沸騰起來。
不知道夏油傑是怎麼出手的,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甚至血腥味都不重,只傳來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
他們站在冷風中,等了幾分鐘,五條悟感覺到眼睛上方夏油傑的手顫了一下,隨後眼睛上的遮擋便消失了。
映入眼簾的,只有草地上的一灘黑褐色汙水。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夏油傑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沖他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悟,事情解決了,我們走吧。”
一刀斃命,屍骨化水。
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五條悟的心情有些沉重,傑既不害怕也不覺得惡心,難道是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嗎?
直到此刻,五條悟才驚覺,自己對夏油傑似乎一無所知。
從年少時的初次相遇,那時他們年紀尚小,感情懵懂,僅僅相處了幾個時辰便成了好朋友。
陰差陽錯之下,又在高專重逢,中間相隔了十年,夏油傑不僅忘記了他,甚至兩人一開始還針鋒相對。
成為同學後,他們日夜相處,假期時還一起在片場拍戲,幾乎是形影不離,可他對夏油傑的過往卻一無所知,對其家庭情況也瞭解甚少。
作為摯友,自己實在是太失職了。
烏雲愈發濃重,月明星稀,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吧。
夏油傑的步伐很快,像是急著要趕往什麼地方,五條悟只得快步跟上去。還沒來得及細問,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五條明治打來的。
此時已經是零點整,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五條家主親自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