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落染,她一樣是害怕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姐姐跟母親闖了這麼大的禍,她們自小便沒了爹,是孃親將她們一手拉扯大的,就算是她孃親的品行再怎麼不好,她也沒有嫌棄自己的母親還有姐姐。
她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銀枝的思緒落下,又不著痕跡的將偷偷打量著落染的目光收回。
這個女子看著便是從非富即貴的家庭中出來的,而且還能隨意的出入府衙,就連那些捕快都似乎乖乖的聽著那女子的話。
看樣子,應該跟她們大人關係匪淺的。
有這樣強悍的背景,可是姐姐跟孃親卻沒有眼力勁,直接將人給得罪了,而且還得罪慘了。
一想到落染會傷害她的母親,銀枝就有些慌了,她連滾帶爬的上前去,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扯著落染的裙襬,可是又顧及到自己的手滿是髒汙,於是又連忙的收起手,改為朝著落染叩首。
“姑娘,我孃親跟姐姐有眼不識泰山,姑娘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母女三人吧,得了此次的教訓,我們肯定不會像今日這樣冒犯姑娘,一定會對姑娘恭恭敬敬的。”
落染轉眼,目光落在一直在她旁邊叩首的銀枝身上,眼底的光芒意味深長。
這丫頭,真的很聰明。
看出來她要對她們母女三人下手,便連忙來求她。
她抿著唇,只是冷眼看著。
沒有拒絕,也沒有阻止銀枝的自殘。
很快她的額頭便被底下的石板磚撞得破了皮,血順著額角蜿蜒落下,可是銀枝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求饒的話,一遍又一遍的朝著落染叩首,不知疲憊。
就連是邊上看著的捕快看著,都有些不忍了。
其中一些人心軟了,看向落染時,欲言又止的。
但是他們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他們是什麼身份,就算是開口勸了,那位姑娘也不一定會聽。
何況,這些人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麼就得罪這位瘟神了呢?
他們還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剛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金枝從廚房裡面衝出來,直接就撞上外面的柱子了。
於是乎,他們也只是以為她們吵得不過是女子之間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所以啊,還真是對她們有些不忍。
不過他們到底還是怕得罪落染的,即便是看著這些人不人忍心,也還是不敢開口幫忙的。
於是乎,突然間就安靜下來了,就只聽見銀枝一下又一下叩擊著青石板的聲音,聽著便讓人心疼。
金枝聽著心底也很是不是滋味,平日裡再怎麼嫌棄這個妹妹蠢笨,可到底她們都是親姐妹,血濃於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忍不住了,直接上前去扶著銀枝跪坐著,直接將她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你是不是傻,這個女人可沒有資格處罰我們,何況,到底我們也只是對她出言不遜罷了,我們又沒有做什麼。”
她狠狠的瞪了落染一眼。
她還不知道落染的身份,只覺得她們母女也不過是說了那個女人兩句罷了,而且,就算是她想要對這個女人動手,可到底受到傷害的可是她還有孃親,那個女人她從始至終,連那人的衣角都不曾碰到。
對此,落染只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