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殿,一個突如其來的茶杯砸向元離腳邊,碎裂的瓷片飛蹦,滾燙的清水伴著青色的茶葉,沾上那襲墨色的衣襬,元離腳步停下,垂眼看去,腳下的一攤水漬,伴著碎片,氤氳的霧氣嫋娜升起,泛著茶香。
“孽畜,闖下如此大禍,還這般若無其事?”上首的男聲怒火滔天,言語間氣息微亂,儼然氣得不輕。
“元離不知所犯何罪,竟惹父帝如此動怒。”抬起眼簾,看向上首的天界至尊。
怒火滔天的天帝雲止,坐在上首,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而大殿下驚華,不知何時已經從元離的身旁站在了天帝的身後,面色平靜。
“跪下!”一聲冷喝帶著磅礴的氣勢,朝著元離排山倒海而來。
元離並無多言,雙膝下跪,跪在那銳利的白色瓷片之上,尖銳的瓷片刺入骨肉,鮮紅順著白瓷破碎的邊沿滾落,與底下的那攤茶水混為一體,染成血紅,俊臉更白一分,變得透明,脊背挺得筆直,卻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會這麼直直的倒下去。
雲止目光掠過地面的那抹鮮紅,最後停在元離臉上,似是心軟,語氣緩和了半分,“私自闖入禁地,意圖破開封印,放走檮杌,你可知罪?”
若非驚華來報,他這個天帝至今還未知,封印有損。
檮杌乃上古兇獸,一旦現世,必定會掀起一方血雨腥風,擾六界安寧,元離有這樣的心思,究竟意欲何為?
元離平靜的一張臉閃過震驚,不可置信的望著雲止,父帝竟會這麼想?
元離本想著宴會之後便前來稟報封印之事,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而他卻遭受汙衊。
但他心中坦蕩,脊背越發的筆直,“元離確實進過禁地,但父帝猜測之事,元離不認。”
目光掠過天帝身後站得筆直的驚華,眼底一片寒光,卻不及心上寒冷。
一隻白色的蝴蝶,緩緩而來,落在醒朝殿的窗臺,顫動著美麗的翅膀。
開啟的窗灌入縷縷清風,吹起墨色的衣襬,衣袖底下的一雙手,緊緊握住,疼得極致的苦,不好受,若非他強自撐住,這個早已不堪負荷的身體恐怕早已倒下。
“身為天界之人,你怎會不知封印之地乃是禁地,不容許進入,何況,有封印加持,那地方完全與外界隔絕,根本無從進入,你既已承認進去過封印之地,但若非你打破封印,你又如何進去?而你進去又是為何?”天帝質問擲地有聲,又充斥著失望。
這個曾讓他倍感驕傲的兒子,如今只會一次次讓他失望了嗎?
“封印並未元離所為,而進去也只是意外,父帝可信?”元離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一雙漆黑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眼底星星點點的希冀。
“你讓本座如何信你,你前腳離開,便傳來封印破損之事,你讓本座相信這是個意外,嗯?”
質問聲聲,落入耳中,又猶如重錘一樣落入元離心間,砸下一片的血肉模糊,生生的扯著疼。
“不是元離之過,元離不會認!如若父帝執意認為元離有異心,大可以將元離打入天獄,以治罪責。”
身上的傷不知何時被撕裂開來,滲出的血液沾染著身上的衣袍,墨色看不清殷紅,元離卻很清晰的感受到幾乎深入骨髓的疼,還留有餘毒的傷口,能將傷痛放大到極致。
“放肆!”雲止原本緩和下來的面容徹底陰沉下來,手重重的拍著桌面,案桌發出巨大的聲響,連同桌上的筆墨紙硯都隨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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