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妾身王爺不高興嗎?王爺在等誰啊,難不成是那個命大的踐人!”
齊華睜開眼,忽然明白了什麼。
“是你做的?”他冷冷問著,臉上盡是怒氣。
他就知道慕容府不可能無緣無故走水,走水的房屋又正是鸞顏的住所,想不到竟是她所為。
“王爺這麼聰明,您猜呢?”徐金璐猖狂的笑著,狂笑後眸中湧出淚水。
“是我!都是我!我叫人燒死她,最好是燒的連骨頭都剩不下!怪就怪那些人辦事不利,竟沒注意到王爺您就在旁邊啊。”徐金璐又是哭又是笑,詭異的很。
“你這個毒婦,險些鬧出人命,這可是要坐牢的!”齊華氣的猛然坐起身子,胸口一陣憋痛,不敢想象若是那天夜裡他晚到了一步,是否就與她天人相隔了。
“笑話!我是宰相府裡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堂堂靖王正妃,有誰敢關我?你嗎,靖王殿下?”徐金璐已經有些瘋癲,執起袖子掩著嘴大笑。
“一定是你沒錯,從一開始你就對我種種挑剔,但只要提到那個踐人,連眼神都會放光。我就這麼不如她,就這麼不如她啊!叫你竟連自己剛出生的孩兒都不去看上一眼,夜夜與她鬼混!”徐金璐神情一變,對著他歇斯底里的大叫。
“胡言亂語!我與她清白的很,不似你想的那般!”齊華反駁道,他的顏顏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萬萬不可叫人這般詆譭。
“你靖王殿下什麼時候做事連腦子都不動了?慕容府深更半夜走水,你在第一時間將她救了出來,難道不是跟她同床共枕暗度陳倉,否則哪有時間趕得過去!”她恨啊,以為生了兒子就可以扭轉局面,想不到大錯特錯。
“那天晚上只是個巧合,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未出滿月,快回去吧。”齊華欲言又止,說著些軟話叫想要打發她走。
“又是這一套,我是蠢了些,卻也不傻,事到如今你以為還能用那套伎倆哄騙我,叫我一次次的聽了那些鬼話,再傻傻的等下去嗎?”徐金璐仰起頭,淚水順著眼角留下來,在臉上滑出一道痕跡。
“你到底想要怎樣?”齊華已然沒了耐心,見她這般撕破了臉皮,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挑明瞭說。
徐金璐抬手抹了把淚水,將散落在額前的亂髮別到耳後,這次前來是揹著爹爹和姑母,走到今天這幅田地也看透了,橫豎都是旁人手裡的棋子,以前總以為自己運氣好,挑了個有才有貌的如意郎君,現在才明白是大錯特錯,還不如尋個爹爹手底下的門生嫁了,起碼不會連她生產都不露一次面。
“我要與你和離。”她從未替自己爭過什麼,姑母說了男人都喜歡溫順的女子,她是溫順了,處處忍讓,可換來了什麼,只是將他慣得越來沒樣子,把她的真心盡數揮霍掉而已。
“什麼?”齊華一愣,不敢相信她會對自己提出和離。
“我不是與你賭氣,也不是拿著這些威脅你,我徐金璐前半生活的順當,沒理由到了你這裡就要處處受氣。我要與你和離,和離!”徐金璐說道這裡還是哭了,她此生所有的真心真情意都給了他,卻輸了個徹底。
“好,我成全你。”齊華淡然說道,唇角動了動,終是沒再多說一句話。
徐金璐看著他這般,心中最後一絲奢望也落空了。
還能乞求什麼呢?沒有挽留,答應的這般痛快,他將和離當成解脫,真真是撕碎了她的心。
“齊華,此時此刻你很想笑吧?我求求你能不能別再裝?整天這麼裝不累嗎?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大大方方的笑,說你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說你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我,說你沒有一刻是喜歡我的?說呀,說呀,讓我徹底死心,對你再無留戀,說呀你!”
徐金璐雙手使勁抓著他的前襟搖晃,又是拍打撕扯,在他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齊華一句話都沒說,任她這般發洩。
徐金璐發瘋般將這一年來的委屈隱忍不公,統統喚作巴掌打在他身上,臉上。喊累了打累了,身子如風中落葉般癱在地上,她大口喘著氣,目光呆滯,眼中的淚水流乾,只有喉中的嗚咽聲格外淒涼。
齊華坐在床上,轉頭看她,印象中的她每時每刻都端著千金大小姐的身價,恨不得在就寢的時候也著盛裝,她如此注重儀表,從未像今天這般狼狽過。
心中對她有恨,恨她竟然出手傷鸞顏性命,但此時此刻更多的是歉意。
活的這般委屈,全是拜他所賜。
她雖是顆棋子,卻也無辜,怨就怨爹爹是當朝宰相,姑母更是貴為皇后,有多少人巴不得攀上她這棵大樹,好飛黃騰達光耀門楣。所以,即使不是他,還有有第二個齊華。
他頭一次心疼她,亦是為自己。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命運皆是旁人手中的棋局佈陣。
“是我對不住你,叫你受委屈了。”齊華長長的嘆了口氣,似是要將心中的歉意全數吐出來一般。
徐金璐不敢相信的抬眼看他,四目相對時眸中的淚水瞬間決堤,再也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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