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說等二殿下的孩子出世,宮裡就有比您還小的人了,那時候自然就有的玩了。”
齊耀人小心卻細緻,他不喜歡二哥哥,自然也不會喜歡他的孩子。
“你若再跟我提什麼孩子,我就叫太后把你賣到宮外去!”齊耀騰地一下站起來,學著大人的模樣雙手負後,氣呼呼的進了萬壽宮正殿。
齊耀那張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小包子臉,就是特意擺出來給太后瞧的,他直奔太后走去,爬上軟榻,賴在她懷裡撒嬌。
“這是誰惹我們四殿下不痛快了,說出來,看哀家不好好責罰他。”太后寵愛的摸摸齊耀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這宮裡上下,都知道太后疼耀兒,自然是沒人敢惹得。耀兒就是覺得這宮裡太冷清了,每天都過一樣的日子,好生無趣啊。”齊耀是個人精,這說到不說破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太后長嘆口氣,她怎麼會看不清這小鬼頭在想什麼,一定是想念他的三哥哥了。
每年的冬至戎兒都會進宮跟他們一起過,也屬他最能玩鬧,鬧得她腦仁都要炸出來。
今年宮裡少了這麼個人物,確實冷清的很。
“耀兒還聽說京都皇城汴水河長街也冷清的很,府尹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開過堂審過案了,太后說他是不是偷懶啊?”齊耀嘟著小嘴說道,這個壞府尹竟然不救他的三哥哥,他發誓一定要逮著機會教訓他的。
太后只笑不語,向來住在京都皇城都是非富即貴,牽一髮而動全身,若不是非要撕破臉皮,很少有鬧到衙門去的。
倒是賢王府和靖王府例外,這兩家的主子是死對頭,連帶著兩家的奴才也是整日裡鬥嘴滋事,衙門處理的十樁案子中就有九樁半是他們兩家的。
現在賢王府人去樓空,自然是再沒有跟靖王府作對的了。
“前幾日耀兒雖貴公公出宮置辦物件兒,看到大街上的人個個無精打采的,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京都皇城所有的消遣玩意兒都去了涼州,城裡百姓整日除了上工就是回家睡覺,無聊至極啊。”齊耀循序漸漸的說著,打算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把他可憐的三哥哥給說回來。
太后依舊笑,沒有開口說話。
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以前總是說戎兒結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沒想成危難之時還真有幾個金不換的至交。
那些人跟他去了涼州也是好事,戎兒玩心重,涼州又甚是荒涼,有這些人陪伴日子還能好過些。
不過涼州實在太苦,跟過去的人才不透是一時衝動還是另有所謀,希望不會早早就回來才是。
“太后您怎麼都不說話呀,是不是累了?”齊耀揚起笑臉看著太后,眨著眼睛天真的問道。
太后眼眶一熱,忽然想起齊戎小的時候,也是這般乖巧,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從不與她訴苦,都是默默的忍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頑劣不服管教,才十二歲就將宮裡鬧了個底朝天,被皇上一道聖旨攆出了宮。
孰料,十幾年後又是一道聖旨,直接將他念攆出了京都皇城。
可這次皇上的決定,多半是她的心思。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親情向來寡淡,只有權利才是最終的目的。
所以,不管是誰,不管曾經多受寵,一旦碰觸到權利,就會被毫不留情的踢出去。
“走,咱們去看看御膳房的餃子餡兒和的怎麼樣了,哀家今天親自給耀兒包餃子吃。”太后牽著齊耀的手,一起往御膳房走去。
冬至夜,齊華留在府裡跟徐金璐一起吃餃子。她的肚子已經有五個多月大,入冬後最是怕冷,屋裡生了三四個火盆,叫人悶得慌。
“王爺,再嚐嚐這個,妾身親手包的,王爺嚐嚐味道如何。”徐金璐忙活著,他能主動踏進她的寢殿,只這一件小事,就叫她高興的很。
“不錯。”齊華很給面子,夾了一個吃了。不過評語很敷衍,顯然不想跟她說太多。
“王爺喜歡就好,等下次妾身還給王爺包。”徐金璐忙著替他佈菜,又東扯葫蘆西扯瓢的說了許多。
齊華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來。
“別忙了,本王吃好了”齊華拿起下人遞過的帕子,拭了下唇角。
“本王這次來,是想同你要樣東西。”齊華說話時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冷的同外面樹枝上的積雪那樣。
“王爺說這話多見怪啊,你我是夫妻,妾身的不就是王爺的嗎。”徐金璐停止後背坐的端正,最大可能性保持端莊高雅的身姿,還有柔順謙卑的姿態。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等下你叫人把皇后娘娘賜的大東珠,送到書房來。”齊華唇角微微上揚,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大步離開。
徐金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難怪冷冰冰怎麼都捂不熱的他,會突然跑過來說同她吃什麼冬至餃子,原來是另有所謀啊!
大東珠,又是大東珠!
還不是為了慕容鸞顏那個踐人?
她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賢王對她失魂落魄,自己的夫君也對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