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梢最是憋不住事兒的,第一個笑了出來,後來連翹程文程武也笑了,笑的最兇的要數齊戎,拿著碗趴在桌子上渾身抽動,差點笑岔了氣。
“莫要笑了,你看你把人家臊的!”鸞顏拍了他一下,忙著安慰滿臉通紅的州官夫婦。
“行了行了,統統都坐下來吃飯,等吃飽了,本王有話問你們。”齊戎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笑意說道。
涼亮夫妻倆坐下來,花梢連翹程文程武也坐下來,加上孩子,圍了一大桌子,將飯菜一掃而光。
飯後,作為京城來的王爺,很有架勢的詢問了此處民情,但越是聽到後面臉越黑,他甚至感覺自己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不敢相信世上有哪個老爹能把兒子送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晚上他們住的臥房,是這裡最大的房間,牆上的白泥灰年歲太久,斑駁一片,房裡放著簡單的木頭桌子和兩個凳子,床上收拾的倒還整潔,就是被子有些舊了。
“想不到這裡這麼窮,難怪大街上沒有年輕女子,原來是都嫁去別處了。之前我還納悶為何沒有乞丐,是這涼州太窮,連乞丐都不願意在這兒。”鸞顏一邊鋪著被子,一邊說道。
“鬼才願意在這裡過一輩子呢,真是煩死了,連洗臉的水都這般渾濁!”齊戎看著銅盆中沉著泥沙的水,厭惡的將帕子扔在一旁。
這些天趕路實在辛苦,兩人早早上榻睡了,齊戎摟過鸞顏,將她放在心口處。
“咱們帶來了些糧食,自家田裡也打了些,富裕不少,我叫管家賣了些,剩下的租了別人家的糧倉放著,等明日就叫人把糧食送過來,現在是冬天,越來越冷了,什麼都做不了,真是愁人。”鸞顏在邊疆有過沒有飯吃的日子,自是知道糧食的重要性。
“等明天叫人先打幾眼井,連水都吃不上,往後這日子可怎麼過?”齊戎嘆了口氣,生來還從未受過這樣的苦,叫他很是挫敗。
“對啊對啊,一向愛美成性的賢王殿下灰頭土臉的出去逛遊,叫人看見了定會笑的。”鸞顏開他的玩笑,伏在他懷中偷偷的笑了。
“還敢說我,剛才你不是也沒洗漱就睡了?你這個小泥鰍,都快變成黃色的了。”抬手揉亂她的發,沾了滿手的細沙,也笑了。
“都快累死了,快些睡吧,等明天起來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齊戎點頭應道,使勁摟了摟懷裡的人,雙眼一閉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清早,他們剛起床就看見涼亮在門外徘徊,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城裡百姓救回來個人,被裝在一隻口袋裡,哭著喊著說要找賢王殿下。
齊戎和鸞顏稍作整理後,叫程文程武將人帶上來,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這次直接把齊戎的火氣給氣出來了。
“是你!你這個神棍!本王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是拜你所賜!”齊戎氣紅了眼,這裡要啥沒啥,才剛來一天就叫他幾欲發狂,恨不得將這個害人精直接用手撕了。
“大帝饒命,大帝饒命啊……”異世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是招誰惹誰了,自從遇上他們夫妻二人後,倒黴的事是一樁接著一樁,似將他這些年的好運都敗壞光了。
“大帝,大你個頭!看本王待會兒怎麼把你打進地裡去,再教你亂叫,再亂叫試試!”
就是被皇上聽到大帝這兩個字,才會有了被貶涼州的事。身在皇家,最不能碰觸的就是權力,他這些年被寵著護著,還不是因為無心帝位,冷不丁跑出個人來,逮著他叫什麼大帝,他老子還在呢,當然不會樂意。
更何況他老子又與旁人不同,從旁人手中搶來的江山,自是坐的不名正言順,不安穩。
齊戎衝上前,衝著異世仙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將這些時候的怒火和委屈盡數發洩。
鸞顏坐在椅子上,吃著花梢連翹帶來的乾果,看他的夫君如何霸氣威武。
片刻後,打的人沒了力氣,被打的人也沒了力氣,雙雙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王爺,這個異世仙要怎麼處置?”鸞顏問道,事不關己的磕著瓜子。
他命聶湛將異世仙捉了,想不到他手腳這麼快,直接扔來了涼州,其意思就是叫他處置唄。
“一定要施以重刑,叫這個亂嚼舌根的神棍生不如死才行!”
齊戎惡狠狠說道,嚇得異世仙哇的一聲哭出來。
“王妃饒命啊,求王妃救救草民吧,王妃救命啊……”
鸞顏本是跟齊戎站在同一戰線,也對異世仙深惡痛疾,可眼下他好像也不必著急去死,還有件事情需要他效力呢。
“想要我救你的命也不是不行,日後需得聽命效力於賢王府,否則王爺發起脾氣來要你的命,就算十個我也救不下啊。”
鸞顏對齊戎使了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咧嘴笑了。
那個被套路的異世仙正掏心掏肺的磕頭謝恩,至於做什麼都是小事了。
到了第二天,程文程武顧天成李大頭還有喬三爺,帶著異世仙在城裡轉悠。這地勢找水脈的本事異世仙果然有兩把刷子,不出半日,就挖了幾眼井,都是乾淨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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