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成繪了圖,李大頭找了城裡唯一的鐵匠鋪,開始做打水的轆轤,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水已經成功打上來了,喬三爺來時把齊戎從宮裡誑出來的祀酒官衛糧也帶來,就想用這殘酷地界兒的水,重製原汁原味的悶倒驢。
到了晚上,齊戎和鸞顏終於能舒舒服服洗個澡。但州官家沒有浴堂,只能將浴盆擺在臥房,藉著燈光洗洗。
最糟糕的是,這次前來只帶了一隻浴盆。
外面雖然沒有下雪,風卻極大,燒了這些熱水後,花梢連翹的小臉凍得通紅。鸞顏知道這裡不比賢王府,就連燒水的房間都溫暖如春,要是大晚上的再她他們守在院子裡燒水,肯定要凍壞的。
“快些洗吧,這水馬上就要涼了。”鸞顏想著這次先讓著他,等下次有機會自己再洗。
“鸞兒,不如咱們一起洗吧。”齊戎說話間已經剝了身上的衣服,湊到鸞顏跟前,逗弄著她。
“別胡鬧了,我先去睡了,你洗好了也快些休息吧。”鸞顏轉身走了,他們雖同塌而眠,還時不時有親密舉動,卻再沒有更多一步的逾越,遇上這種事她也總是推託,心裡有些抗拒。
“你這個小泥鰍,還不快隨本王去洗洗!”
齊戎雙手摟住她的腰,從後面把她整個人抱起來,三下兩下剝掉身上的衣服,直接扔進桶裡。
“啊,齊戎你又要找打是不是?”鸞顏長嘴喝了兩口水,嗆得直咳嗽。
齊戎也跳進桶裡,將她抵在壁上,嘴對嘴渡氣給她。
“若是鸞兒的打,多少我都心甘情願。”他又吻她,雙手在她身上不停油走。
“花言巧語的佔我便宜,怎麼什麼好事都叫你佔了。”鸞顏捶了他一下,想要躲開,無奈木桶就這麼大,橫豎都是躲不開的。
“鸞兒。”他深情的看著她,笑著輕聲喚她的名字。
“嗯?”水汽氤氳中,她抬頭看他,一臉的無辜。
他最受不了這小白兔般的深情,雙手捧住那張美麗的小臉,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等我把這涼州整理一番,咱們就生個孩子吧。”
“那現在……”鸞顏被他擾亂了心絃,還以為此時此刻能發生點什麼。
“真是被我教壞了,想什麼呢。”齊戎取笑道,勾起她的下巴認真的吻著。
“現在我一個落魄王爺,真真配不上你,等我做出一番成就,至少也得有個像樣的府邸,我再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讓你做我此生唯一的女人。”
他說的動情,眼角眉梢都認真的很。
鸞顏看著他,心潮澎湃。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動不動就想霸王硬上弓,只圖自己快活的齊戎了,他在為她著想,開始對未來有所規劃。
好想對他說一句,你這是長大了呀!又怕惹惱了這個混世魔王,他發起瘋了連生死文書都敢籤,可是惹不得的。
“一言為定,我等著你再娶我一次。”鸞顏笑著偎進他懷裡。
這裡面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叫做安心。
過了大半月,鸞顏派去取糧的人回來了,除此之外還拉回來了幾十車的蛋肉果蔬,仔細一問,原來是知冷閣送的,怕他們不肯收,就混在運糧的車隊裡。
冬天原本就是休養生息的季節,再加上涼州實在是太涼了,他的那番宏圖偉業的確不好施展。既然東西都送上門來,也不好往回退,尤其是現在他們緊張的很,這些食物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王妃王妃,從邊疆送回來一批野豬肉,是老將軍和少將軍們獵殺的,您看放到哪裡合適?”花梢連翹前來稟報,滿臉的高興。
鸞顏嗑著瓜子,歪在小木桌上看賬本,頭抬也沒抬。
“訊息傳的挺快啊,爹爹和哥哥們知道我和王爺被貶來涼州了,只送些野豬肉,未免也太小氣了些。”鸞顏放下賬本,單手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
“不少了不少了,怕是把那一帶的野豬都獵來了呢。”連翹笑著說道。
“王妃您都不知道,自打咱們來了這涼州後,那糧食啊蔬菜啊,這次又是野豬肉,都是幾十車幾十車的往裡運,可把州官給高興壞了,再說那城裡的百姓,個個伸長了腦袋看究竟,就是他們膽子太小了,都不跟我們說話的。”花梢歪著腦袋問道,實在想不通。
鸞顏打完最後一點帳,抬起頭活動了下脖子。
“你整天咋咋呼呼的,人家都是些良民,還以為你是女土匪頭子呢,怎麼敢跟你說話?”
花梢沒話反駁,嘟著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