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帝對儒家的真實態度如何呢?
漢宣帝曾訓誡太子“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儒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就是說讓儒家做宣傳可以,讓他們做事未必靠不住的。站在統治者角度批判儒家,可謂非常精當了。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多多少少也是跟儒家有關。讀書人跟讀書人之間的品節差距比人和豬的差別還大。
中國古代各家思想,並沒有你死我活的宗教衝突,由於統治者的曖昧態度,自漢朝以降的一千年歲月中,讀書人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並沒有拘泥於一家一派,儒家道家法家陰陽家兵家,哪個有用學哪個,從漢到唐的一千年裡,都不乏傾向於道家或者法家的宰相,在漢唐時期,讀書人並不能和儒家或者儒生劃等號。
從宋朝開始,士大夫們開始重視所謂的道統,無不視孔孟為正統,法家和道家成為末學,徹底靠邊站。
也就是說此時孔孟才登上神壇。
後來全面的應試教育導致中國的讀書人全面的偏科。明清兩朝,八股取士,士大夫們偏科更嚴重,資質平庸的一輩子只知道讀四書五經寫八股文,限制住了真才實學。
可是這些,趙長青通通都不能說,哪怕他站在人類歷史唯物主義的角度上。
不過趙長青覺得一下子跨越兩千多年,這也符合大秦的社會狀況,單單生產力發展水平就決定了不能太先進……
咸陽內城。
守門侍衛看著太子扶蘇滿臉嚴肅的出來,個個恭敬無比生怕觸怒太子。
來的時候意氣風發,面帶微笑。
走的時候滿臉嚴肅,眼神威嚴。
太子殿下這神情分明就像是是換了個人。
眾人心中好奇始皇帝究竟和扶蘇談什麼了。
坐上馬車,扶蘇面容變得猙獰,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地喘著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恢復正常,變成了風度翩翩的太子,只是右手握緊的拳頭依舊未舒展開。
“好一個長青商會!公子青你不簡單吶!讓我看看你能翻起多大浪花!”扶蘇目光閃爍的自語道。
趙長青還不知道,有什麼關懷等待著他。
此刻他正渾身疲倦的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再過幾日咸豐村的路就可以直達咸陽了,不必經受顛簸。
今日臨走之前,子嬰大人給他推薦了“駕校”,雖然趙長青博古通今博學多識,甚至武藝超群。
但是竟然不會駕車,而且騎馬還要看運氣。
運氣好可以走直線,運氣不好騎脾氣大的馬,基本就是不受控制。
所以,明天他要去學騎馬學駕車。
趙長青回家後先視察了大棚,棉花已經成熟了第三批了,而且一到兩天就成熟開出白花,實在是高產的恐怖!
他索性加派了人手,又派了嬴梵過去,全權管理大棚。
李三造紙有了很大進展,多虧方白他們暫時擺平了芒硝礦。
不過因為一些配套問題,趙長青一時間也無法解決大批次造紙問題,進行全天下推廣。
但這也是急不來的事,畢竟這個時代,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很難了。
令趙長青沒想到的是,正兒八經的紙生產困難,反而那個粗製濫造被打為廁紙的劣等紙,卻在咸陽大賣!
這讓趙長青十分震驚,看來古人也是十分在乎衛生問題的,只是無力解決。
現在一下子把衛生條件提高了一個水平,也算積德行善了吧。
到了大秦的‘駕校’,趙長青回過神來。
還是先把駕車駕馬學會了再說,產業都是助力,只有個人技能和知識不會被奪去。
畢竟被仇家追殺時造紙術沒卵用。
趙長青讀過秦朝的《除吏律》,其中就規定,如果考察駕車者四次不過關的話,就要被取消資格,還要附帶罰四年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