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吵架之後,張三郎就沒再多看過柏以丹一眼,她時而嫌棄,卻連懟人的機會都找不到。
每次她要開口,那人就已經轉身!
當她又一次拿著擺攤的臺子裝車準備出發,那人卻坐在樹上笑望之時,柏以丹的眼神終於變得冷漠起來。
他在樹上,將她一切表情收在眼底,等她轉身取醬汁,他才掀眸看了她一眼。
眼神之中,滿是掙扎。
生魚片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她經常都忙得滿頭大汗。
她個子太小,臺子又比較高,時間一長,柏以丹手就酸得要死。
而汗水,更是擦了一次又一次。
張三郎依舊站在攤位後面的石牆上,他看不懂那忙碌的背影心裡在想著什麼,但看著她一次次擦汗的動作,心頭難免有些……
關心?
他蹙了蹙眉,見她因為手痠險些割到手指之時,腳終於邁了出去。
柏以丹刀正要再落下,忽然就被一隻手給攔了下來。
和前幾日不同,這次張三郎直接將她拉到了身後。
“力氣小還逞強,裝什麼裝?”
語氣一貫的嫌棄。
柏以丹沒跟他見氣,因為那人一拉,沒將她扔了,反而是丟在後面的小板凳坐下。
“姑娘,你這攤子兩天才擺一次,真是不方便!太麻煩了!你看這排隊都得排好久。”
一個等了半天,終於拿到生魚片的婦人衝著柏以丹抱怨。
她愣了一瞬,抬頭對著那婦人一笑。
“大娘,我也沒法子啊!捕魚隊是兩天下一次海,我只能等有魚才賣。不過我沒賣魚的時候,都去幹別的活努力攢錢呢!等我攢夠錢,租個有冰窖的鋪子,到時候就能天天賣了!不然魚不新鮮,大夥兒吃了鬧肚子可不好!”
“這倒也是!那咱大夥兒就等著姑娘你開店了。到時都去店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