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的時間是過的很快的。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
這半個月來,南月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還是每日重複上山尋找、捕捉兇獸。
她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修行,因為跟丹青宗的約定,迫在眉睫。
但,半個月的披星戴月、急於星火,也不過讓她捕捉到了一隻築基境的兇獸而已。
她現在已經寄希望於王有財了,一是王有財對除了她之外的人根本毫無反應,二是像王有財這麼機靈、人性化的鳥,確實少見。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矛盾,但只有南月自己知道,每天晚上當她回來的時候,這隻面對外人不假辭色的鳥兒,眼中會露出一絲一閃而過的關切。
女兒家,對這種事情本身就比較細膩。
半月一過,南月眼中的笑容越來越少,眉頭緊皺的次數越來越多。
便在今日,丹青宗,再次派人上門催促了。
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要他們去哪裡找幾十只築基境的兇給對方?
一旦無法交付兇獸,按照雙方簽訂的契約,千獸宗便需要將祖傳的馭獸法門交與丹青宗。
這法門不一定厲害,但卻是千獸宗在流坡山安身立命的基礎。要是洩露出去,以後千獸宗上上下下上千名弟子,去哪裡討生活?
不是隻有凡人會為生計擔憂。
想到這裡,南月便突然嘆了口氣。
王有財走了過來,對南月“呱呱”了兩聲。
南月嘆道,“大黑,你說究竟要怎麼辦才好呢?我們千獸宗不擅長鬥法,靠著幫別人捕捉馴化兇獸,這才能在流坡山上佔據一席之地,要是法門被丹青宗得到了……”
南月似是對千獸宗感情很深,說到後面,已經是泫然欲泣。
王有財不知要怎麼安慰她。
或許,也沒想過安慰她。
他再次“呱呱”了兩聲。
南月懂王有財的意思。
那意思是……不要擔心。
南月突然破涕為笑,“算了,你就算再怎麼聰明,也只是一隻鳥,我真是急糊塗了,居然在問一隻鳥辦法。”
長時間的勞碌奔波,南月似乎極為疲憊,心力交瘁。
她略作洗漱,上了床後,半開被子,對王有財道,“大黑,睡覺了。”
王有財乖乖走上床來。
除卻一開始的兩天外,後面王有財形成了習慣,白天南月出去捕捉兇獸,他則在南月的屋子裡恢復修為。
至於晚上,自然是休息。
千獸宗的這些修行者不僅不擅鬥法,連冥想之術都涉獵的很少,所以自然需要用睡眠來恢復精力。
靠在南月身邊,她雖然心事重重,但卻睡的很快。不多時,均勻的呼吸便吐露了出來,已是深入夢鄉。
待的南月睡著後,王有財目光閃爍了下。
然而,他悄悄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從窗戶中飛了出去。
確認四周沒人和其他的兇獸後,王有財飛的很高,確保不會被其他人注意到後,這才向著流坡山飛去。
他要去印證自己的一個想法。
幾炷香過後,王有財已深入流坡山。
這裡已開始出現一些零星的兇獸。
但,大多是走獸。
他們不是王有財的目標。
王有財的目標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