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村這些年沒少受附近山林裡陰魂鬼怪的驚嚇,也多虧山中本來的那座小仙門,才沒讓這些妖魔下山傷人。
但是因為租賃一整座山峰的價格過高,兩年前,仙門只能乖乖搬走。
現實是非常殘酷的。
總之,沒了這座仙門的庇護,山下村民的苦難生活就開始了。
村裡地位最高的神婆總是發現有人中邪,從老人到小孩情況皆有發生,導致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一個談之色變的程度,甚至有不少村民決定搬走,畢竟誰也不確定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自己。
胡成領著路,一行人穿過一片光禿的樹林,便看見了西陽這個破敗的小村莊。
放眼望去,皆是由泥土砌成的茅草房,一個小村子十幾戶人家,竟然窮苦到連一間瓦房都見不到。
有幾個小孩子好奇的從院裡的大門縫向外張望,衣著破舊,黝黑的臉上帶著灰塵的泥濘;他們打量著蘇言一行人,偶有膽子大的,還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也有不少大人都疑惑地望著他們,眼神中帶著好奇和懼意,或者有得看呆了眼,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活了這麼長時間,又誰曾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有這兩個俊俏的後生。
胡成的腳步有些急切,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我兒子兩週前去附近放牛,孩子本來好好的,結果回來之後,突然飯也吃不下了,晚上我起夜一看,孩子大張著眼睛站在床前盯著我和老婆子,一動也不動。”
“於是我們第二天一早便去找了村裡的吳婆,她來家一看,便確定是中了邪。我和老婆子沒有辦法,只能把他關在了屋裡,讓神婆給他驅魔。”
胡成走到一處轉角的房屋,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擰開了房門。
一股強烈的惡臭瞬間襲來,站到最後面的宋雲荷瞬間臉色發青,跑到一邊,劇烈的乾嘔起來。
蘇言皺皺眉,用衣領捂住口鼻,強忍住惡臭,向屋裡走去。
蘇漁隨著他走進去,屋內很暗,明明是白天,窗戶卻用了紙滿滿的糊了一層。蘇言繞過外屋的灶臺,誇過門檻,走入了裡屋。
一個少年被綁在床腳,蒙著眼睛,被白布堵著嘴。
他身上綁著的鐵絲深深匡在肉裡,衣著破舊,能看清的面板上滿是肉眼可見的淤青;他面前擺放著幾盆饅頭大餅之類的乾糧,有些被啃了一兩口,有些完整地散落在地上。
屋裡還有一人,那是名看起來上了年紀、大約七十歲左右的老婆婆;她臉上全是雞皮一樣皺著的面板,拄著柺杖,用什麼東西在胡小偉的額頭上點點畫畫。
她看到一行人進屋,慢慢站起身,望了過來。
蘇言看向一遍的胡成,問道:“這是?”
“是村裡的吳婆婆,德高望重,解決了好幾次鬼附身的問題。”胡成解釋道。
蘇言走上前,望向被綁在床腳的男孩。
他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傷口,肩膀和額頭上有很明顯的燙傷痕跡,面板綻開破裂的碎屑,鮮紅的血液還未結成痂;蘇言向下一看,心臟頓時沉了幾分。
那吳婆的手中拿著幾根點燃的沉香,印記正好對的上胡小偉頭上燙開的傷痕。
“你這是在幹什麼?”他聲音冰冷,“拿香燙小孩子?”
吳婆拄著柺杖,沒有理睬蘇言,只是轉頭望向胡成夫婦二人,她聲音很粗糙,就像有人磨玻璃的奇怪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胡成,這些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