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樓中。
宋陽秋背靠在硃紅的檀木大椅上,輕輕捏著鼻樑,雖是盛夏,但是青年依舊穿著一身寬大的漆黑大袍,丹鳳眼,兩側的面頰稜骨分明,他輕輕把玩著手中一把小巧的摺扇,閉著眼沉思著什麼。
他身前的書桌之上擺著剛剛呈上來的那封卷宗,嶄新的、紙上透著油墨的印痕,隱隱能看見蘇言二字。
有人推門而入,短髮,精神萎靡的神情,嚴景匆忙的走進門,對著宋陽秋微微躬身。
“頭,您找我?”
宋陽秋把視線從那份卷宗上挪開,望向眼前的女人。
當朝太尉只有一個親生女兒,但世人皆知,除了那位掌上明珠的宋雲荷之外,還有三名義子。
二哥宋陽秋便是其中之一。
山海樓巍巍八層,幾千餘人,除太尉外還有三名御林,十八名玉衣,三百餘名青面與數千銅劍。宋陽秋今年二十五歲,已是山海樓三名御林中的一位,又是太尉義子的身份,風頭正盛。
“嚴景,你已經讀過這個了吧。”
他一指案上的卷宗。
嚴景眨了眨眼。
“和那蘇言有關。”
“對。”
“昨晚大楚全境無雲,劍意貫穿長空。”宋陽秋的笑容有些神秘,“真是曠世奇景。”
他三歲時被太尉收為義子,二十幾年耳濡目染,十年朝政,也沾染上了那久居高位的威嚴氣質。
嚴景不置可否。
宋陽秋微眯著眼睛。
“從雲荷執意加入那什麼破劍宗開始,太尉便很不喜歡這些事情的發生。”
嚴景挑了挑眉。
“他實力很強,甚至可能比我巔峰時修為還高,更是有個深不可測的師傅,與他們為敵,可能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修為不等於實力,境界再怎麼高,十五歲的年紀,也不可能厲害到哪裡去;吞天蟒化龍之際最為虛弱,輕敵了被殺死也並非沒有可能。”宋陽秋睜開眼睛,淡淡地笑著,“雲荷耍些小孩子性子,便暫且隨她去罷,至於那蘇言那劍宗,先觀望著。”
他說完後,又想到了什麼,望向嚴景。
“那蘇言是個怎樣的人?”
嚴景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表情有些奇怪。
“我覺得您大概不會喜歡他。”
“啊——qiu!”
蘇言重重打了個噴嚏,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怎麼我也打上噴嚏了......”
他們坐在一樓的廳堂裡,店老闆顫顫巍巍地站在一邊,一個勁的道歉著。
此時天剛矇矇亮,蘇言的劍意驚醒了店老闆,他慌慌張張地跑上來,從蘇言口中瞭解了情況。
在他身後是一個披著圍裙、大概差不多年紀的村婦,面板黝黑,侷促地鞠著躬。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曉得這是咋回事。”他聲音很慌張,顯然是昨晚被蘇言那一劍恐怖的氣勢嚇到了。
“大娘,你們不用道歉的。”蘇漁擺擺手,“那只是一隻貪戀人間的小陰魂而已,與你們無關,我徒弟用點小手段便解決了。”
宋雲荷:“?”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