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提貝淺淺,吃過飯,凌煦臨走之前,提醒林楓別忘了吃藥,就走了。
林楓這是心火,凌煦幫不上忙,就像當初自己被困其中時,別人是無法插手一樣。回去的路上,凌煦在想著林楓或者是過去那個自己。
風從降下的車窗吹進來,有些涼,卻讓凌煦感覺剛好,能讓他保持起碼的情形。心裡有些空,卻是無法填補,他希望時間能做到。
兩天後,林楓還是如願加入了支援境外的一起跨國緝毒案,隊長再三叮囑,不準離開他的視線,否則隨時踢他回國。
在出發的前幾分鐘,林楓的手裡一直握著手機,他心裡狂叫著,給貝淺淺打一個電話。但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峰,他誰都沒告訴,將“遺書”交到隊裡,就跟著大家登機了。
鍾離爵跟貝淺淺說了,讓她進入醫院實習的打算,貝淺淺沒有什麼驚喜,平淡地接受了。跟班上那些急得每天四處投簡歷、找關係進去實習的同學相比,她確實很幸運。
眼看著4月末,學校裡的活動多起來,但對於畢業班的學生,參加的不多,學校輕易也不會牽扯他們的精力。貝淺淺除了生活上偷懶,學習上一如既往的投入,她覺得,在不同階段就該做好這一階段的事,省得以後後悔,還沒辦法彌補。
這一週,班上上課的學生不超過一半,老師們也不太管,只要不影響上課的秩序,就當沒看見。
貝淺淺依然坐在前排,該做筆記做筆記,該寫報告寫報告,每一堂課都按照老師的要求認真完成。
這天上午第三節課結束,輔導員來叫她,說校長有事跟她說。
貝淺淺邊往校長辦公室走邊猜,可能是與上次文娛委員及郝瑩瑩她們幾個的事情有關,畢竟快畢業了,事情也該有個處理結果了。
貝淺淺先給鍾離爵打了個電話,雖然事情是她的,但畢竟一直都是鍾離爵出面在處理,禮貌上來說,也該讓他先知道。
再說,校長這次直接來找她,可能有些話不好直接跟鍾離爵說,但她不管於公於私,都不能越過鍾離爵私下裡答應。
接到貝淺淺的電話,鍾離爵語氣平常,只告訴貝淺淺可以過去聽一聽,但什麼都不要答應,全部推到他身上就行。
貝淺淺心裡已經有底的,就沒再猶豫。她來到校長辦公室時,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坐在沙發上。
聽到敲門聲,兩個人同時看向貝淺淺,中年男子沒什麼反應,只是打量了她一下,就轉了視線。
但中年女子卻一直盯著她,且眼神不是很友善。貝淺淺禮貌地衝兩個人點了下頭,然後就直接走到校長的辦公桌前。
校長先讓貝淺淺坐到了中年男女對面的沙發上,然後才給貝淺淺介紹他們的身份。
果然,中年男子是文娛委員的叔叔,中年女子是她的母親。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他們是想過來聽一聽你的要求,看看私下是否有和解的可能。如果能達到你的再追究的結果……”校長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特意看著貝淺淺。
貝淺淺淺笑著看著校長,並沒有接話。而這,就讓校長有些為難。如果是一般情況,或者說是別人,校長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是當著對方家長的面,起碼該表示一下“我會考慮”,或者有眼力見的,直接可能就會說“不再追究”了。
但貝淺淺不是一般人,且在進門之前,她也答應鐘離爵了,什麼都不答應,全都交給他。
所以,貝淺淺不開口,就等著他們怎麼說。
校長沒等到貝淺淺接話,就把視線轉到另一邊,意思很明顯,他盡力了,但貝淺淺並不買賬。
要是今天的結果還是這樣,文娛委員就可能無法順利畢業,因為貝淺淺要是堅持透過法律來追究,就算她不會被留下案底,但校方也不可能任何處分都沒有。
一個揹著處分的學生,想拿畢業證,就不會很容易。而且,這將直接影響著她的就業。
“不用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吧,你又沒怎麼樣。就算生氣,這麼久了也該消氣了。不管怎麼說,你還在校園裡正常的上課,什麼都沒耽誤,可我的女兒卻一直被關在家裡,這樣的懲罰還不能讓你消氣嗎?”中年女子出口就是質問。
中年女子的話,不僅讓校長眉頭皺了皺,就連陪在一邊的中年男子也明顯的不悅,她這哪裡是來請求和解的?這明明就是來勾火的,只能讓事情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