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醫生合上醫藥箱,壓低聲音道:“你經常給老爺子拔針,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嗯。”談序澤的視線始終沒離開床上的小姑娘。
馬醫生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半夜要是再燒起來……”
他指了指床頭櫃上的藥盒,“就給她吃退燒藥。”
“知道。”
醫生走後,談序澤坐在床沿,他伸手撥開書眠額前的頭髮,指尖觸到一片滾燙,她的臉頰和眼角還泛著紅,他又拿溼毛巾幫她擦了擦。
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加上高燒消耗了太多體力,小姑娘睡的極沉。
整個輸液過程,她只在針頭刺入血管時本能地輕哼了一聲。
談序澤凝視著她虛弱的臉色,拿起那個刺繡相框,指尖摩挲著那串異國文字。
——我喜歡你很久了。
所以……這到底是她故意寫下的隱秘告白,還是巧合?
想到她曾經說過,是從高二元旦晚會他打架子鼓時對他有了注意,所以……其實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喜歡的嗎?
思緒紛亂。
“水……”床上的人突然囈語,乾燥的唇瓣微微張合。
談序澤立即用棉籤蘸了溫水,小心翼翼地潤溼她的唇瓣。
他一直守在床邊,直到點滴打完,熟練地拔掉針頭。
書眠身體動了動,無意識地抱住他的手臂,聲音也是朦朧的,“我不想分手……”
“不分手。”談序澤低頭吻住她的額頭,低聲哄著,“寶寶,我們不會分手的。”
她半夢半醒,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委屈道:“連爸爸媽媽都不像小時候那樣愛我了……”
“寶寶,我會一直愛你的。”他的拇指撫著她發燙的臉頰,嗓音低沉溫柔,“最愛你,也只愛你。”
她像只找到歸宿的小流浪貓,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臂。
談序澤輕聲問:“你喜歡我很久了是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回應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小姑娘閉上眼睛,眉頭還微蹙著。
談序澤僵著胳膊不敢動,直到看她眉目重新變得柔軟舒展,才慢慢地抽出手臂,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後,見喵喵叫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進來,正蹲在床邊嗅著書眠的臉頰。
他皺了皺眉,怕吵醒小姑娘,伸手想把它捉走。
這傢伙現在靈活的很,躲開他的動作跳走,尾巴掃過床頭櫃上的刺繡相框。
砰。
相框應聲落地,後蓋啪的一聲彈開,一張折的方正的紙從夾層滑出。
談序澤彎腰去撿,一折一折拆開這張紙,發現是一幅畫,畫的是從走廊望向教室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