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嶼哐當嘩啦翻找半天,總算在床底下找到個沒用過的紙杯,她到衛生間接了杯水,回來遞給周斯衍:“來,喝水。”
周斯衍猶豫著沒接,薛嶼又道:“衛生間的水是直飲水,可以喝的,而且我們礦區的水還算是山泉水呢,很乾淨。”
周斯衍接過水,也沒喝,只是握在手裡,環視一圈屋內:“你怎麼混得這麼差?”
薛嶼有點尷尬:“我在學校就是倒數第一,沒有精神體,又沒人扶我青雲志,你還指望我能混出什麼名堂。”
周斯衍:“怎麼不找我?”
薛嶼:“你不是極端性保守派嗎,我聽說你們保守派的,都挺不好接觸,就沒聯絡你。”
周斯衍微微抬眉:“你現在是什麼派?”
薛嶼一愣,笑了笑:“那個......我現在應該屬於是被迫保守派。”
畢業後還沒覺醒精神體的人,處於魅力值的最底層,根本沒有選擇空間。
“嗯,理解。”
周斯衍舉杯子喝了水。
薛嶼岔開話題,俯眼看向他的肚子:“你這個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還真有點擔心周斯衍訛她,雄性懷孕這事,薛嶼聽都沒聽說過。再說,兩人都分手兩年了,要懷也不至於現在才懷啊。
周斯衍站起來,脫下寬長的風衣,他裡面還穿著霧藍色的軍官制服。
這裡的軍官制服版板正冷硬,衣服稜線硬朗挺括,有種別具一格的嚴整之美。
因為肚子的原因,他的軍裝外套沒法扣上,但裡面一塵不染的白襯衫倒是裹得嚴實。
襯衫領子扣到最後一顆,深灰色領帶系得嚴緊。
他一顆顆釦子解開,將外套和襯衣全部脫下,露出精赤的身體。
肌肉線條依舊非常漂亮,肩背寬平,胸肌性感,腹部不正常地隆起,其實這樣看起來不算很大,看著像是正常孕婦五六個月的模樣。
“什麼時候開始懷上的?”薛嶼又問。
周斯衍緊繃的聲線透出點煩躁:“不知道,可能是和你在一起時就懷上了,但沒發育。直到上個月,莫名其妙就大起來了。”
薛嶼:“你查沒查過,萬一是腫瘤呢?”
周斯衍撿起衣服重新穿上:“我自己拍過片子,是個孩子,有手有腳的孩子。”
薛嶼:“你怎麼確定是我的孩子呢?”
“我說過了,我只和你發生過關係。”他深吸一口氣,拉起薛嶼的手按在腹部,“而且它在找你,靠近你了它才安靜下來。我在曼斯特的時候,它一直在裡面鬧。”
薛嶼掌心貼在他的肚皮,真的能感受到裡面的東西在回應她,一下下隔著肌膚撞她的手心。
“所以你偷偷跟蹤我,就是為了驗證它在找我?”薛嶼問道。
周斯衍:“嗯,我跟了你五天了,離你越近,就能感受到它越安靜。”
薛嶼抽回手:“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南洲把它打掉。”
她也是心急如焚,這個孩子越早打掉越好。
先不論白塔不允許新生兒存在的金科玉律。
薛嶼覺得自己既然是身穿,那估計是從哪個黑洞掉進這個世界的,或許找到黑洞,她就能重新回地球。
她是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在這裡她沒有精神體,是廢物中的廢物,底層中的底層,一點出路都沒有。
如果找到回地球的方法,她立馬捲鋪蓋走人。
她才二十三歲,絕不能有個孩子當拖油瓶。
再說了,她個廢物哪裡養得起孩子,總不能帶孩子去挖礦吧。
周斯衍去狹小的衛生間簡單洗了個澡,沒有換洗衣服,只能繼續穿原來的。出來時,襯衫紐扣依舊扣到最後一顆,很符合他極端性保守派的作風。
兩人商量一番,決定明天準備行囊和車子,後天就去南洲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