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還想著把老餘運送回連城老家,可我現在改主意了。
“不回去了。”
我拿筆直接劃掉了殯葬轉移,還有告別儀式,墓地也劃掉了。讓連城那些道貌岸然,好賴不分的東西來慰問老餘,老餘恐怕也不樂意。
花完之後,就只剩下登出戶口、聯絡當地火化和買骨灰盒這三件事。
死亡證明羅穎已經開好了,只是由於戶口在連城,我在親自跑一趟連城和看守老餘之間犯了難。因為往返連城最快也得六個小時,但心裡決定了這些事我親手操辦,便讓羅穎在這裡看著老餘。
我現在這狀態自然是不能開車的,買了動車票上車後,我想起上次坐車回連城是老餘躺在醫院,如今再坐動車,我是給老餘登出戶口,想哭,眼淚已經流乾了,想笑,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池來諷扛。
戶口本只有一頁了。
自我和陸晉結婚後,戶口本上我就被遷出去了。看著孤零零的餘山,在無人認識我的動車上,眼淚還是沒忍住。
又哭了。
我心說,就哭這一路,到了就不再哭了。好心的大娘給我倒了杯水,我狼吞虎嚥的喝下去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吃飯,又叫了飯菜來吃。
等下車前,我又去洗了臉,東西是一股腦兒的全裝在包兒裡的,居然有化妝品,順帶畫了眼睛,但下車時想起去年接我的陸晉,心臟又狠狠疼了一下。
這段日子,我一直沒有詢問他的訊息,羅穎似乎有說他回了軍營,但我並不關心。我只在醫院待著,平復心情。
而自從離開連城後,我再也沒有過關於過去的記憶浮出來……
要不是再看到戶口本、我可能覺得一切都是夢,大夢一場後,我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而不知為什麼,下車時,我覺得頭很暈。
大概是烈日曬得,我被人群擁擠的兩耳發出“嗡嗡”聲音,心跳也在不停加速,眼前更是一陣黑一陣白,就要昏過去時,身子一輕,被人托住抱起來了。
那人懷抱香香的,涼涼的,不用睜開眼,也知道是誰。
在回怡城最初的那段時間,我是恨極了陸晉的。
可現在,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做的是對的,埋骨灰的地兒告訴我幹什麼?緬懷過去又能如何?
人啊,始終要向前看。
我把臉埋在他懷裡時,深吸了口氣,他身上涼涼的,我暈乎乎的腦袋也好了些,只還沒開口讓他先說了。
闊別數月,他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嫌棄道:“別哭,給我看看破相沒。要破相了,我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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