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領導“發配”到怡城那天,恰好趕上怡城的第一場冬雪……
怡城,全國刑事案最少的城鎮,對於我這種常年案件纏身的刑警來說是個“度假”勝地。
雪後的怡城就像我見到的《怡城刑事記錄》一樣,都是那麼純白無暇。
和助手小羅隨意尋間酒店住下後,我就直奔著床睡下,“小羅……我睡會兒……晚飯別叫我……”
在來怡城前,我盯了四天的哨沒閤眼。
刑警這職業,忙起來會要人命。我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
羅穎說了句“好”並幫我蓋好被子,出去了。
床上,我睏意漸濃,呼吸越來越沉。
……
我叫餘白,二十出頭,自幼隨父親學習推理破案,自懂事起便各種刑案纏身。在很久以前,別人看見我總說,“這是老餘的女兒。”如今還是這麼說,我的人生目標目前只有一個——
就是有朝一日別人再看見我和老餘,會說:“瞧,這是餘白,這是老餘。餘白的父親……”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時,我聽到客廳傳來小羅尖叫。羅穎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鼠!
我瞬間從床上坐起,抄起床邊永遠會放置的球棒,兩步上前拉開門,準備展開滅鼠行動……
可當我拉開門後,面對的不是老鼠。
有風捲著熟悉的血腥味傳來。聞見血腥,我習慣性去摸腰間的槍,腰間空空如也。我才想起,槍在來怡城前已上繳……
所以此刻,我只能提著木棒小心走過去。
一步又一步,越來越近……
我到羅穎旁邊時,率先確定了羅穎是昏迷。
繼而我看向風的來源——
酒店房門開啟,玄關處倒掛著一個女人的屍體,女人以及其恐怖的姿勢被繩子倒掛在門上,她上半身拖在地上,雙腿被分開掛起。褲子被褪到膝蓋處,整個人呈倒a字型……那姿勢就像有男人在門口對她進行猥褻。
而現場,最引我注意的是——槍。
女人,是開槍自殺。在國外,有持槍資格開槍自殺很正常,可這——不是國外!
我大概看了看現場後,把目光再投向女人。女人的致命傷是貫穿大腦的子彈。而我盯著那把手槍看了兩秒後,冷汗從我額頭滑下,那是前蘇聯pss無聲槍。
就目前為止,我所處理的刑事案動用槍支的罪犯少之又少。
其一是獵槍,其二是黑市買來的組裝槍,其三是當過兵退伍私藏槍。
這個案子……不簡單!
我迅速拿出電話撥了110並把羅穎扶起。羅穎手邊灑落不少溫水和碎玻璃杯,約是出來倒水看見了這一幕。
撥通電話後,我看向酒店房門。
門前並無可疑腳印。
從血跡乾涸情況來看,血已凝固,案發時間超過兩小時以上……
和110簡單說完,掛了電話後,我目光落在茶几中央的兩個檔案袋上。
檔案袋一厚一薄。
厚的那個是我明日《怡城刑警入職申請書》,裡面除了入職申請外,還有我在連城的破案記錄。羅穎故意挑了幾個大型案件,免得我在這邊兒讓雞毛蒜皮的案子纏身。而相比之下,另一個癟癟的牛皮紙袋薄的可憐,那就是《怡城刑事檔案錄》……
窗戶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似得,強烈的風竟吹翻了怡城檔案錄,檔案錄下壓著張紙。
精緻的燙金紙片,飛到我腳下。上面,竟是用血寫成的英文字母——
“a。”
字跡並不潦草,寫字的人,很有耐心……我壓下心裡的不安,迅速抱著小羅去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