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封口信從皇城送進了丞相府。
真陽正在院子裡,拿肉骨頭逗著小黑玩,他將骨頭舉的老高,嘴裡面嘀嘀咕咕的,試圖勸著小黑跳起來,搶他手裡的骨頭。
可小黑卻趴在雪地裡,一雙赤紅的眼雖是跟著肉走,卻是渾然不理會真陽。
真陽舉了半天的手,也沒見小黑理他一下。
他緩了口氣,餘光掃見從胡進了院,緊忙著問了一句:
“怎著了?”
“信。”
從胡掃了他一眼,又望向了小黑。
小黑慢吞吞地站起身,趁著真陽不留神,一口咬住了他手裡的骨頭,然後搖著尾巴,走到了從胡身邊。
這一幕,著實讓真陽看傻了眼。
“喂!”
他一臉不忿,跟上了從胡的腳步,道:
“我可是逗了它老半天,你一塊肉都沒餵過它,這沒良心的壞東西,怎麼就喜歡你啊?”
從胡唇角微挑,卻是不理會真陽。
伸手推開了房門,一陣帶著檀香味兒的暖意,頓時鋪面而來。
小黑抖了抖毛,丟下嘴裡面含著的骨頭,加快了腳步跑進內室當中。
真陽更是撇高了嘴,沒好氣地嘟囔著:
“主子也就算了,它跟你好,跟汾月也還成,唯獨我就是討厭鬼唄。”
他一臉的憋悶。
卻又在小黑跑出來後,立刻迎了上去,想要摸它的腦袋。
小黑半點都不客氣,躲開了真陽的手,順便還呲起牙,露出一副兇相。
“從胡哥...”
真陽轉過頭,望向從胡,故意加重了語氣,惡狠狠地道:
“不然把小黑涮鍋子吧!”
“你少拿那些肉逗它,它自然就跟你好了。”
從胡搖了搖頭,哪有心思再同真陽說這些有的沒的,他走到內室前,垂了頭,道:
“皇城裡面送了口信過來,是虞憐錦。”
這名字一被念出口。
就連真陽,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虞憐錦可不是什麼善茬。
她忽然送了信過來,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況且這歲首之宴才剛剛過去,她又找過來,是要做什麼?
真陽漸漸沉了臉色,眼中有凝重之情一閃而過。
“虞憐錦的信兒?”
汾月率先邁出了內室,皺了眉,問:
“她說什麼?”
從胡沒急著言語。
而是後退一步,等著視線當中,出現了燕望歡的月白青蓮紋樣的衣襬,才開口道:
“她要你進宮,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