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骨茬穿破皮肉。
白汝嫣的足踝,向外扭轉了大半圈,以一種常人絕對無法企及,軟綿綿的癱在車板上。
她已經沒了半口牙的口中,發出了極為慘烈的嚎叫。
真陽揉了揉鼻子,向後瞥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她是活該。
沒什麼好同情的。
血液匯聚成了暗紅色的河流。
在穿透過車廂之前,被已經暈成豔紅的斗篷吞掉。
牙齒落向四周。
又被汾月一一撿回來,貼心的送到了白汝嫣的口中。
“還你。”
她捂住白汝嫣的嘴。
看著她將掉落的牙齒,重新吞回了肚子,唇角才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從七皇子府離去到現在,還不過一刻鐘。
白汝嫣卻已渾身浴血。
好似在地獄裡,走過了一遭似的。
極痛無時無刻纏她在身邊。
她兩眼空茫。
心口處卻一直傳來的可怖的嚎叫聲。
白汝嫣認得出來。
那是她自己的聲響。
劇痛幾乎要將白汝嫣折磨到發瘋。
她痴痴地望著車頂,從口中發出迷糊的囈語
“殺..殺了我...”
“不急。”
汾月拍了拍她的臉,順手將短刀上沾染的血,在白汝嫣的身上蹭乾淨。
“死太輕鬆了,活著才不容易。”
她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便再不去理會白汝嫣。
任憑她躺在地上,強忍著要將三魂七魄,都磨碎的劇痛。
手腳都是動彈不得。
連牙齒,也被拔了個乾淨。
白汝嫣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馬車仍在緩緩前行。
仿是方才的發生的一切,都是不足一提的小插曲般。
連漂浮在空中的血氣,也被冷風帶走。
汾月擦乾了手。
為燕望歡拽緊了斗篷,免得站到血汙,她掃了白汝嫣一眼,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