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所說,並非是偽言。
除了她及那手捧金瓜子的小宮女外,殿裡伺候著的宮人,皆都在偷瞄著燕望歡,神情之間既有驚詫,也存了不少的慶幸。
也只有燕望歡,能順平六公主的氣。
只要六公主心平氣和,手底下的人,自是能跟著少受罪。
“不過公主殿下為人和善,照拂我罷了。”
燕望歡應了一聲。
被宮女高高捧起,她的神態之間,卻未見多少的開懷之色。
反而是快加了腳步,想要儘快離去。
宮女本欲相送,但才邁過門檻,燕望歡卻已經走出了不短的距離。
此時再趕。
已是來不及了。
燕望歡快步出了宮門,汾月才見了她的影子,還來不及開口,便先聽她道:
“時辰到了,你且去七皇子府,傳我身體不適,要大夫立刻上門!不得有半刻耽誤!”
汾月一愣。
雖是尚未能徹底理會燕望歡的意思,但還是立即應聲道:
“是!主子!”
縱使不明也好。
只要是燕望歡的吩咐,汾月都會無條件的服從。
無需多做言語,她按照命令,去行事就夠了。
燕望歡踏上了馬車,而汾月則在半路,調轉方向,向著七皇子府趕去。
真陽望了眼汾月的背影,又向著馬車內部瞧過一眼,輕聲詢道:
“主子,七皇子會答應嗎?那七皇子妃,不是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府裡,萬一這大夫一走,她那邊就鬧出了事故,可該如何是好?”
隔著厚重的車簾。
他不見燕望歡此時的神情。
卻還是能聽到,她言語當中的篤定。
“會的。”
燕望歡抱著手爐,眼中盡是冷茫。
楚玉曾對她有過一諾,縱使他遲疑著是否應下,秦依瀾已大好,也是不爭的事實。
此時若是阻下大夫,不允他前往丞相府。
便算是撕破臉,打算徹底毀了和燕望歡之間的交情。
楚玉並非個蠢人。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事,她自是不會去做。
汾月這一趟,走的相當之快。
燕望歡這邊才進府門,她便帶著大夫匆匆而歸。
隨身所攜的,還有楚玉的親筆信。
無非就是些關懷之言,話裡話外,還想要上門親自拜訪。
燕望歡不過瞧看了一眼,就隨手丟到了一邊。
最近繁雜太多。
有些事情,需得在年關之前,徹底了結了才行。
大夫不過在丞相府裡住了三日,便重新回了醫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