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已有些多了,楚玉連忙止住了話頭。
這若是隔牆有耳。
他和燕望歡,怕是一個都活不下去。
縱使這裡是七皇子府,就是楚玉的地盤,他也不敢保證,手底下的每一個人,都盡心盡力,對他一片忠心。
“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能說起這些了。”
楚玉斟滿了茶杯,又是一口喝了大半,之後才道:
“望歡,等一下,你可要去看看秦依瀾?”
她畢竟,是掛著探望七皇子妃的由頭,才走進了七皇子府。
若是不去,也不大好。
反倒是容易落了口舌到外頭。
燕望歡微微頷首,道:“七皇子妃近來如何了?”
“不大好,一直都是昏昏沉沉,不過性命無虞,這也就夠了。”
“那你這內宅,可是要亂了?”
“府裡的大小瑣事,現在都是白汝嫣在打點,她倒是聰慧,將府門內外,收拾的比之前還要好上不少。”
提起白汝嫣時,楚玉特別留神了燕望歡的面色。
可惜。
她滿面漠然,
仿是對這個在旁人看來,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並無多少在意一般。
“這就過去吧。”
燕望歡起了身。
正要出門,汾月上前一步,道:
“主子,外面下雪了,我讓真陽去拿斗篷。”
“下雪了?”
燕望歡走到窗前,也不詢問楚玉這個主人家的意見,徑自推開了窗。
有夾著隨雪的冷風迎面襲來。
吹白了她鬢角處的碎髮。
“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
“是。”汾月笑著應了一聲,一邊留神瞄著楚玉,一邊道:“初雪過後,就要開始冷了。”
“冷些好。”燕望歡抬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融城的水點,道:“雪下一雪,也能將那些汙穢,都遮蓋住。”
楚玉未聽清她的話,拿了狐狸毛的斗篷,走到燕望歡的身邊,想為她披在肩頭。
“先穿我的,免得著了涼。”
“謝過七皇子。”
汾月向前一步,順勢從他手中接過了斗篷,卻是掛在臂間,並未有給燕望歡的意思。
她是燕望歡的貼身婢女,所作所為,定然都是燕望歡的心意。
只這般毫無客氣表現出的疏離,還是讓楚玉禁不住苦笑一聲。
他從未在一個女子身上,碰過這些次的壁。
但她是燕望歡。
不是尋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