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唇已被撐到最大,唇角更是幾如要裂開一般。
她想要掙扎,但從胡的手,卻如鐵箍一般,牢牢控制著她。
動無可動。
燕問然拼了命往下嚥。
有淚滾了滿臉。
但粗糙乾燥的面渣,卻還是劃的喉嚨生疼。
她翻著白眼,幾乎要昏了過去。
燕望歡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
答應了張巧巧,看著燕問然全都吃下去,就一定會做到。
掐了把燕問然的人中。讓她保持清醒,燕望歡柔聲道:
“二姐姐忍一忍吧,只剩最後一個了。”
燕問然哪裡能回她的話。
饅頭的殘渣落了滿地,和眼淚混到了一塊。
等到最後一口饅頭嚥下去。
從胡終於放開了燕問然。
只是她即使再想發作,也沒那個力氣了。
燕望歡拍掉指尖殘留的碎屑,起身道:
“既是送給姐姐了,我絕不會把畫帶走的,你好生呆在這吧,可要照顧好自己。”
既是看望過了。
知曉燕問然這條命,還好生生存著。
也就夠了。
燕望歡轉身離去。
都出了門,還能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
是燕問然。
在奔著那副畫放置的地方,艱難的爬行。
她的眼裡,怕是除了全昔韞外,裝不進任何其他。
什麼丞相千金的尊嚴和傲氣。
甚至能為一幅畫放棄。
“這人間情愛,真是磨人。”
燕望歡離了這間院兒,恰好和辛夷碰了個對頭,她聽到這話,順口問:
“什麼磨人?”
從胡難得接了話,道:
“她很喜歡那個夫子。”
“是啊。”燕望歡嘆息一聲,曲起指尖,在一臉懵懂的辛夷額上點了點,“你總會知道的。”
辛夷這才清楚她在說什麼,摸了摸額頭,嘀咕道:
“我寧願不知道,我又不想嫁人。”
“若是日後,遇見意中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