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給心底一一記下就好。
總有一天。
都會一筆筆找回來的。
“我不過是隨口一言罷了,外祖母這般激動,倒是顯得心虛了。可千萬小心著,莫氣壞了身子,不然娘給丞相府裡,也會擔心的。”
“你是在威脅我?!”
“哪裡,不過是想著,孃的身體越發不適,外祖母都摔了一跤,倒是依舊健朗。”燕望歡輕嘆一聲,輕笑道:“只希望,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賤婢爾敢!”
王氏勃然大怒。
她哪裡忍的了,燕望歡以大夫人,來作為威脅。
抓住床柱,她起了身,隨意抓起一側的物件,看也未看一眼,直對著燕望歡狠狠摜了過去。
王氏滿心怒氣,那雙渾濁的眼裡,盡是如火一般燃燒的殺意。
燕望歡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必須得除,
絕不能留!
眼看著那瓷器奔面而來,若是正中,怕不是一張臉,都給要砸個血肉模糊。
燕望歡卻躲也未躲,甚至連眼皮都不多眨一下。
唇角的笑意,只越發譏諷。
眼看那瓷器要中。
真陽上前一步,一拳揮出,只聽聲破空脆響,
瓷器炸裂。
地上散落的那些碎片,又多了些許。
他的掌背,浮了一層薄紅。
真陽卻只是甩了甩手,瞧了燕望歡一眼,認了她平安無事,又默默退回了原位。
“外祖母的本事,我是見識過了。”燕望歡一甩袍袖,道:“回去之後,會和孃親,好好說道一番的。”
王氏鬧得越歡,越好。
反正他們心裡頭,都是明白。
這些賬,會算在大夫人的頭上。
她若是不想躺在床榻之上,讓那全權受燕望歡左右的大夫人,過的更悽慘一些。
就最好老實一點。
可此時,再想低頭,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王氏也不會真軟下骨頭。
燕望歡再未回頭,和衛鞅擦肩而過,瞥他一眼,輕聲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