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還是慎言的好。”
燕望歡唇角笑意不減,給王氏指著鼻子唾罵,也只神情淡淡。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慎言!不過一個骯髒的雜種,若非你那賤人娘勾了男人,揣上肚子,你才能回到丞相府。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講道理?!”
王氏冷哼一聲,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兇悍。
一雙眼怒目圓睜,如欲噬人一般。
她幾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燕望歡當真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各種法子,到了她身上,都能給輕飄飄的揮開。
任是鎮國將軍府,有能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得她。
王氏的耐心,早已消耗殆盡。
她從未看得起燕望歡過,跟她好言好語幾句,心裡都是噁心至極。
“怪不得外界都傳,鎮國將軍府頗有能耐,乃皇權之下,第一人爾。”
燕望歡眼底有冷茫暗動,聲音卻仍是柔和婉轉,恰如一陣春風,迎面而來,撲上面頰,卻是不動聲色間,就刮掉了皮肉,連著慘白的骨頭,一併落了滿地。
她半垂著眼,又道:
“之前我還不信,但此時一看,外祖母這般威風,果然是他人難比。這天威之下第一人的名頭,果真是名副其實啊。”
“燕望歡!”
衛鞅臉色大變。
有些話,可是說不得的。
尤其是鎮國將軍府,往前推過數年,威名太盛,又確實是不懂收斂。
但近些年,當家的男兒戰死沙場,又是連連慘敗,早不如往前給皇上看重。
只是這忌憚,卻是從未少過的。
燕望歡這番話,可是又給他們綁上了一頂高帽子。
光是說出來,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衛鞅是絕不能認的。
他恨極了燕望歡的這一張嘴。
是白,都能給說成黑。
擺明了,不想給他們鎮國將軍府好過。
衛獻給一旁,早嚇的兩條腿都軟了,他甚至不敢去看燕望歡,只躲在角落裡,眼神不停瞄著門扉,只盼著能抓緊離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王氏哪裡能忍她這般胡言,當即拍案而起,道:“我們鎮國將軍府世代忠良,豈容你一個走了運的小雜種,在這裡胡言羞辱!”
她越是氣急敗壞,燕望歡便是越從容。
那些呵斥聲,就響在耳邊。
不過汙言穢語燕望歡聽得太多了。
區區如此,還不足以讓她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