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郡主客氣了,能來覲見郡主,是我們的榮幸才對。”
“是啊,之前就聽聞郡主天姿國色,今日一見,果然是傾國傾城。”
“皇上可是親言郡主聰慧細緻,豈是尋常女子能夠與之相比,”
眾口紛言。
各色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聽得大夫人面如菜色,看著燕望歡的眼裡,滿是忌恨。
這些讚譽,本是該屬於燕喚喜的。
只有她的女兒,這丞相府的嫡女,真正的金枝玉葉,才配的上郡主之名。
現在卻落到了燕望歡的頭上。
她如此身份,卑賤至極,怎能擁有如此莫大之殊榮。
大夫人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並未出聲,只冷眼看著燕望歡。
眸中盡是譏諷。
這等場合,來者盡是京城中了不得的女客。
最是看重規矩禮數。
燕望歡打小長在外面,莫說是禮數,就是連大字估計都不認識幾個,哪能懂得招待客人之禮。
等她露怯,或是鬧出了醜來,到時候京城眾人,仍會清楚她是個什麼貨色。
泥潭裡長出來的東西,終是入不得大戶人家的門。
大夫人唇角噙著一抹笑,鷹隼般銳利的眼,定在燕望歡身上,只等著她丟人,好出言順著落井下石一番。
燕望歡哪裡能不曉得她的意圖。
卻只是一笑置之。
“各位莫太抬舉我,望歡不過運道好些,僥倖得了皇上賞識罷了,才有了郡主的名諱罷了。今後還有很多事,是要向各位學習的,哪裡敢當這些讚譽。”
燕望歡眸光掃動,尋到坐在下首的老婦人,她上前一步,攙扶道:
“我一介小輩,豈能讓老夫人相迎,您請坐。諸位也快些莫要客氣,若是再誇下去,我可真是要臉紅了。”
老夫人一襲寶藍長襖,看年紀只比老夫人略小上幾歲,頭髮已是花白,面容慈愛,順著燕望歡的力道坐下身,看著她的眼裡更多了幾分讚賞。
她身份和年紀都擺在這,確實是在場眾人當中,地位最高的。
見她坐下身,其他人自然跟著回了座位。
燕望歡又應承了幾句,這才轉頭去看大夫人,對上那滿眼的戾色,她也不畏,反而好似什麼都沒發現一般,親熱道:
“娘,是我來晚了,勞累娘辛苦,身子不好,還要辛苦娘起來幫我招待客人。”
她低垂著頭,言語當中盡是恭敬,但隱隱透出的暗意,還是讓大夫人那一張臉,更加冷了下來。
要不是還有這麼多的賓客在場,不好發作,大夫人哪裡願意和燕望歡平心靜氣的交談。
她強忍了火氣,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
“都是一家人,望歡謝我,可就太見外了。”
“是望歡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