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安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估摸是沒給鶯兒身上嚐到多少甜頭,給七皇子府出來時的好興致,散了不少。
不過一個風塵女子,還真把自己個當成個什麼大家小姐,在拿捏矜持。
曲不唱,琴不彈,連摸一下,都推脫不肯。
區區一個鶯兒。
那張麵皮,比他前幾天玩死的那個妓,也沒強到哪去。
等他上了朝堂,這等女人,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到時候,她再想逢迎,可就得吃點苦頭了。
燕景安沉著一張臉,登上馬車,大手一揮,道:
“走,回府。”
馬鞭揚起。
一聲脆響落入耳中。
車輪緩緩滾動。
時辰還早。
路上行人兩三。
馬車駛進一條小巷,周圍萬籟俱靜。
燕景安半闔著眼,腦中思慮,盡是未來的宏圖偉業。
他越想越是興奮。
摩拳擦掌,恨不得明日就入朝,覲見皇帝,獲戴烏紗。
他的父親是丞相,又有七皇子幫襯,仕途定然是一路平順,許是不過兩年就要升官一次,到時候繼了燕丞相的位置,成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豈不快哉?
到時候什麼鶯兒不鶯兒的。
就連楚濂,對他都不敢有今日這般蔑視的姿態。
見了面,還不得客客氣氣的喊一聲“燕丞相”。
至於那燕望歡...
可就隨他處置了。
不是有一張巧嘴嗎?
那就拔光她的一口牙,將她許給全京城最醜最髒的爛乞丐,回那貧民窟裡過日子去。再要她每日都要隨著夫婿上街乞討,不準吃飯,只有給丞相府後門跪三個時辰,他心情好了,才餵給她幾口,狗剩下的飯食吃。
到時候,他看燕望歡,還有沒有那些個鬼主意翻身。
燕景安心情大好。
之前給鶯兒推拒的怒意,都散了不少。
他哼著給青樓聽到的小調兒,手搖摺扇,渾然沒有注意到,馬車何時停在了原地。
車簾微動。
一雙眼透過縫隙,偷偷看著怡然自樂的燕景安。
“嗯?”
他過了好一陣才發覺到不對勁。
燕景安開啟側窗,外頭是上了年頭土灰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