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望歡怕什麼?
她巴不得楚濂惱羞成怒。
皇子雖尊,受追崇愛戴,但可莫要忘了,他們的一切,地位榮華以及權勢,都是皇上給的。
說白了,就是仰人鼻息。
只要他們沒坐上那個位置一天。
就容不得仗著身份胡來。
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若是因為這點小事,沒讓楚濂順心滿意,就要懲治她,那甚至都不用報給六公主,光是悠悠眾口,就能讓九皇子吃點苦頭。
若是鬧更大些,給皇上知道。。。
莫忘了,她燕望歡就是給他們眼裡怎麼低賤骯髒,表面上也是丞相的女兒。
皇上從不是個縱子無度的帝王。
楚濂又不是六公主,沒那麼大的利用價值,更多年在外,哪能得到無端來的偏愛縱容。
燕望歡就是篤定他還沒蠢到那個份上。
才咄咄相逼,寸步不讓。
之前望京寺截殺的仇,她可還沒忘掉。
都說了,走著瞧。
這只是個開胃菜而已。
她眼中寒芒湧動,忽略了一眾還在吹噓畫卷的公子,向著楚濂的方向走進一步,逼迫道:
“九皇子怎麼不說話?可是小女子,有什麼地方做錯事,讓您不滿意?”
楚濂哪裡能不曉得燕望歡的意圖。
不過是心胸狹窄,還記恨著之前的事兒,想讓他低頭罷了。
可區區一個女子,哪配讓他這真龍血脈垂首。
看她一眼,都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今燕望歡居然敢這般挑釁。
早該一刀殺了她的!
楚濂恨極。
卻也心知,此事無能為力。
這燕望歡城府深沉,步好了陷阱等著他主動踩下去。
不管他怎麼回應這話,都是有過。
至於懲治燕望歡?
更是不行。
這麼多人在場,到時候風聲一傳到外面,怕不是要給他的名聲也帶下水。
而且楚玉和楚霽也在場。
他可不能當著諸多未來臣子的面,被他們比下去。
就是他厭極了燕望歡。
恨得咬牙切齒,欲將她大卸八塊。
心裡也清楚,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不得不低頭。
對著這一副古怪醜陋,連看一眼都覺著噁心的畫,楚濂咬著牙,勉強的點下了頭。
“不錯。”
他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毫不掩飾的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