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濂倒是瞧她喜歡,眼裡的欣賞毫不遮掩,視線給她身上來回掃動,語氣也帶著幾分親熱,笑道:
“鶯兒姑娘琴藝精湛,師承何處?”
“小時候家境尚可,跟著一位老先生學了幾日。”鶯兒低眉斂目,態度恭順,軟聲繼續道:“後來會看譜子,就自己個練了。”
“家境尚可?”楚濂若有所思,“那是因為家道中落,在淪落風塵的了?說書先生嘴裡,可是不少你這樣的事兒。”
鶯兒指尖一頓,笑道:“公子喜歡聽說書?”
她聲音輕緩,尾音卻微微上挑,鉤子一樣,帶著心尖都向上一提。
楚濂瞧著她,眼底一片滾燙,也沒注意到她刻意調轉了話題。
燕望歡給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她一直留出三分神,放到鶯兒的身上。
也是注意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雖是沒法知曉她是誰的人,但卻看得出來,她對楚玉,的確有刻意的討好和接近。
鶯兒遮掩的功夫已經學的不錯。
但兩者一比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做出來給楚玉看,對楚濂的熱絡,明顯差上不止一籌。
燕望歡低頭抿了口茶。
她也有去注意楚霽,不過他演技高超,未曾露出絲毫馬腳,
也是,若非如此,也不會騙到她粉身碎骨,才算清醒了。
楚濂和鶯兒聊得興起,大手一揮,道:
“不喝了。來來來,借酒論賦,今個可是詩會。”
“對啊,酒酣耳熱,正是詩興大發的好時候!”
“那就要獻醜了。”
有楚濂挑頭,其他人自然不會拒絕。
燕喚喜最為高興。
鶯兒一到,她方才給眾人環繞中央,簇擁誇讚不絕於耳的場面,頓時散了一片空。
琴藝這方面,鶯兒確實精湛,燕喚喜心中雖憋悶,但也是清楚,這一點,她確實是比不得。
可一青樓女子,忙著塗脂抹粉,給男人面前賣弄風騷,吟詩作賦這方面,又哪能通曉?
怎麼比得她讀書認字,四書五經?
燕喚喜志得意滿。
主動道:
“若是諸位公子不介意,就由喚喜先來如何?”
楚濂這才又給注意力重新轉回她的身上,笑道:“喚喜願意,自然最好不過,就是不知道,想以什麼為題?”
燕喚喜並未作聲,掩面一笑。
此次出行,既是楚玉牽頭,就沒有旁人定題的道理。
她也是知曉,美眸瞥向了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