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辛夷一愣,連忙上前去扶,急道:“曹大夫,主子醒了,您還坐著幹什麼呢?快過來給瞧瞧啊!”
曹大夫撫著鬍子,起身笑著行了一禮,道:“三小姐深謀遠慮,在下佩服。”
“談不上,燕景安自己犯渾,主動送上門,我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
燕望歡對辛夷搖了搖頭,靠著立柱,面色依舊有些蒼白,“老夫人回去了?”
“是。”辛夷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疑惑道:“主子,您是沒昏過去嗎?那剛才。。。”
“裝的,我看到老夫人回來了。”
“裝。。。裝的?”
辛夷瞪大了眼睛。
她方才可沒看出絲毫端倪來,都急壞了。
燕望歡那副模樣,可真像是半條腿踏進了閻王殿,臉色沒有絲毫血色不說,連呼吸都是弱的。
沒想到,竟然都是假象。
辛夷愣了一會兒,看向曹大夫,“您早就知道了?”
“我給三小姐號脈時,她的手指動了。”
“那病情?”
曹大夫笑得更加開懷,道:“瞎編的。”
“你。。。你們。。。”
這從頭到尾,居然又是燕望歡設計的一場局。
她連自己人都未告知真相,只提示了曹大夫,有他幫襯,再加上槐蘭和辛夷的反應,除了燕景安外,沒有人會懷疑她的病情真偽。
瞞住老夫人,也就算是在另一種程度上,洗清了身上的嫌疑。
還能再坑燕景安一把,何樂而不為?
這也多虧了燕景安,要不是他氣急攻心,不肯離開,還留下繼續鬧事,也就不會給燕望歡激怒他的機會。
順勢而為。
他徹底將自己帶進了陷阱當中。
這一巴掌,打的倒是真值。
燕望歡摸了摸臉,面頰仍泛著些許火辣,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的似的,眼底一片漠然。
“主子,上點藥吧。”
辛夷看的心裡發緊,連忙問曹大夫要了點膏藥,指尖蘸了點,小心翼翼的塗在燕望歡側頰。
燕景安下手,可是絲毫沒留勁。
四道鮮紅的指痕,印在她的蒼白的臉上,更顯猙獰可怖。
乍一看,都要給駭的全身發麻。
辛夷砸了咂嘴,小臉都皺了起來,她邊給燕望歡塗著藥,邊小聲的嘀咕道:
“怎麼能弄成這樣啊?大少爺是瘋了嗎?老夫人也是,怎麼能那麼偏心,都對主子動手了,就只罰他禁閉,奴婢看吶,至少得打幾十板子!”
“畢竟是親孫兒。”曹夫人正寫著藥方,頭也不抬的道:“九姨太肚子裡的孩子,尚一天未出世,燕景安的地位,都不可能被動搖。況且還有大夫人,這生在權貴之家,尋常人想要與其作對,可是相當之不容易啊。”
“可是。。。”辛夷氣不過,嘴又拙,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肚子的氣洩不出,只咬牙道:“竹籃這個賤人,主子待她那麼好,平常在院裡,就屬她好吃懶做,居然還敢恩將仇報,來陷害主子?死得好!
燕望歡半闔著眼,嘆息一聲,“替罪羊罷了,我給了她機會,是她自己不想活。”
辛夷歪頭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沒大想明白,不過她一記起竹籃捱打時的慘狀,那遍地蜿蜒的血色,身體就是一抖。
是怪嚇人的。
不過,也是活該。
給燕望歡塗好了藥,又給邊緣細細的輕揉按壓,辛夷這才長出了口氣,緊繃的腰也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