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生點了點身邊那摞一人多高的檔案堆:“國葬用度的把控和核算,用你監察院的權力,減少甚至消除在這種國事上試圖舞弊和貪汙的分子。”
亞爾弗眼睛一亮:“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在亞爾弗離開胡長生的書房後,老胡長生看了看錶,已經是早晨六點了。
現在他必須要睡一覺,大概三個小時後,他還要去元老院,還有內廷的人一起商討國葬的時間和新皇即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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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精力再不減當年,也不能和年輕的時候比。
胡長生熬了幾天,只覺得頭重腳輕,四肢因為僵坐得不到充足的血液,讓他感到僵硬麻木。
他簡單的脫去外衣,喚來僕人給他按摩手腳,自己在木床上閉上眼睛,臨睡前他想:皇帝陛下病了半年,終於一覺不醒。可是說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自己這把老骨頭,雖然現在看起來還算硬朗,但是說能不能吃到明年的年夜飯,甚至會不會在睡夢裡,那顆跳動了八十年的陳舊心臟會不會突然停跳,他也沒把握。
做什麼事都不再像年輕時候那樣勇往直前了,也不再像中年時候對生命的達觀開朗,自己隨時都會死,未嘗不是那種“舊的”,只不過以後代替自己的那些“新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年輕人。
想著想著,他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隱隱聽到僕人焦急的開啟門,對外面的人說:“小點聲,大人剛睡沒多久……”
外面的那人壓低聲音,急促的說:“事情不急我也不能來打擾大人啊,我知道胡長生大人累了……”
僕人讓他小聲說話:“你先去旁邊等著,我等會看情況……”
“阿三啊,怎麼,出什麼問題了?”胡長生兩手撐床坐起來:“藍寧,有事你進來說。”
從外面慌里慌張的跑進來一箇中年人,正是尚書藍寧
“胡長生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藍寧試圖咽一口吐沫,但是嘴巴乾的要死。
“到底出什麼事了!”胡長生的睡眠被打斷,兩隻老眼滿布血絲。
“鐵騎……他們造反啦!”
三庭坐在政務院的大廳裡,他身上還帶著孝——為他橫死東廂的父親。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臉色白的要命,好像是剛從溺水中掙扎出來的病人。
他成了這幅樣子,旁人都知道,不僅是因為喪父,也不是因為家庭變故和水土不服導致病容,更是因為在龍庭之外,鐵騎的將軍帶領兩千個重甲騎兵,因為拒不服從腓德烈的調令,試圖出城的事。
胡長生大罵腓德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鐵騎本來的確是有服從龍庭命令進攻商族的打算,但是絕不是現在!
誰能想到顏浪突然暴斃,死在東廂,誰又能想到皇帝在這個關口駕崩,腓德烈可能就沒指望鐵騎完全聽他的,他是想讓胡長生他們都看到,擁護啟明的顏家不是他們能掌握住的!
帶頭鬧事的人叫顏回,是顏肅的義子。
在胡長生這些老官僚看來,這事兒的真相就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顏肅不敢出頭,讓養子出來試試龍庭的深淺,只要這批人回到,顏肅就會立刻掌握的兵馬大權。介時不管龍庭承認還是不承認,他顏肅終究會成為一方封疆大吏。
現在的騎兵有三個要求:
找出殺害他們前城主顏浪的兇手,嚴懲不貸。
送回“被龍庭軟禁”的三庭
暫緩讓他們西進征討商族,讓他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