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頑劣不堪,性情跋扈,不堪重用,更兼結交權臣,不安本分,廢黜其皇子之位,罷為庶民,讓其在野人關思過,未經允許,不得出城。欽此”
腓德烈鼻孔張大,撥出了一口濁氣,那“結交權臣,不安本分”說的就是啟金和他之間的事,可是事到如今,啟金完敗,但腓德烈依然是腓德烈,依然是無法撼動的元帥。
至於啟金和北條氏之間的齷齪,詔書中並沒有提及,這畢竟是皇家的醜聞,這些大臣們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後續:從今天開始,誰要是敢再提起這檔子髒兮兮的事兒,免不了被株連九族。
之後,各個皇室成員、王公大臣、軍隊高階將領,大概二十人左右,開始魚貫進入大殿內,
皇帝瘦弱的身體,還是坐在寶座上。
四十九歲的他,是那麼瘦弱憔悴,像是個八十歲的老人。
他的整個身體都抽縮了,往日一代雄主的風采再也尋找不回來:頭髮蓬長;鬍子青灰,長有一寸;眼窩深陷,膚色灰黃,生命在不可阻擋的緩緩流逝……
醫官就藏在兩側的屏風之後,隨時準備在皇帝出現緊急情況的時候,進行緊急救治,哪怕挽留半分鐘的生命,留下一兩句遺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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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成員裡,有個年輕人見到皇帝陛下半年內病成了這個樣子,當場嚎啕大哭,左右的長輩連聲勸阻,也擋不住他哭的撕心裂肺,最後,他竟然當場暈厥在大殿之上。
胡長生認識,此人名叫啟紅,是皇帝的侄子,年方十六歲,為人謙虛上進、忠誠孝義,此時不管是真情流露,還是故作虛偽,都讓這本來就肅殺的大殿上,多出了幾分悲愴。
“宣旨……”皇帝有氣無力的說。
霍昂從後面走出來,雙目通紅,他展開手裡的紙張,當著皇帝、皇室和各個大臣的面,宣讀道:“朕自繼承皇位以來,與列為並肩作戰十一年,從朕本人,到列位重臣,無不夙興夜寐、殫精竭慮,但朕天資有限,即使竭盡全力,也未能將東帝國振興興旺。如今天不假年,內外動盪,朕決議:立二皇子啟明為皇位繼承人。朕深知,如今內外局勢躁動不安,國家未來,還需列位輔佐幼子,盡忠盡誠,勿忘與朕十一年君臣相知……”
說到後來,殿下各個臣子已經泣不成聲。
霍昂親手拉著啟明來到眾人面前,讓他挨個接受所有重臣的跪拜。
皇帝一雙悲涼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大殿的天花板,那裡的九龍出海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像是漸漸遠去的傳說。
就在啟明和每一位大臣見面的時候,他漸漸的感覺到四肢無力,生命最後的火光,將要燃燒盡了。
當天下午,又有個人跪在大殿之前,此時的龍庭臣子,大部分都在宮廷裡忙了一天,又渴又餓,但是事關國家命運,他們絲毫也不敢稍有怠慢。
他們看到這個人跪在殿前,先是詫異,然後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來的人是李雲睿,她和啟召的姦情,龍庭裡是人人盡知,已有不少好事之人,在私下裡說道這個半熟的美女和啟召顛鸞倒鳳時的雲雨畫面,又是如何如何被踹門而入的監察院的人打斷了好事,說的眉飛色舞。
李雲睿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她的頭深深的低著,旁人看不清她的臉色,但是從後面上來的兩個禁軍士兵,手裡握著長長的鞭子,很快讓他們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李雲睿要在大殿前受刑,這是對皇室公主的最大侮辱。
走上來的老頭,是跟隨啟明多年的和尚,名字叫懷義,啟明身邊本來還有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可是在鳳凰城已經被幽魂殺了。
啟明成為繼承人,他也雞犬升天,成了監督這次行刑過程的新主管。
懷義記得很清楚,皇帝決定這樣處罰李雲睿時候的怒氣。
“受鞭刑的規矩,長公主是知道的。”懷義冷冷的說:‘脫了。’
李雲睿一怔,似乎沒聽清面前的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脫——了——”懷義重複了一遍:‘是您親自動手,還是我讓禁軍動手幫您脫呢?’
兩米多長的牛皮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李雲睿的後背上。
潔白的肌膚剎那就起了紅腫的血痕
李雲睿雙拳緊握,牙齒把嘴唇咬的鮮血流淌,淚水奪眶而出。
啪啪,啪啪。
長鞭在空中揮舞,一下下實實的擊打在她的後背。
大殿裡的臣子們有的低著頭不敢看,有的明顯在忍住笑意,臉上全是幸災樂禍與色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