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城內,三道人影如流星一般從上空劃過,正是離去的陸奕之帶著上官獅鐮和陳和合。
“真想不到,在這樣一座小城中竟會有如此多的血魘。”陸奕之看著下方廝殺在一團的赤騎和血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三萬赤騎分散在城中與從四處蜂擁而至的血魘廝殺在一起,縱橫的街道上無不是血腥場面,赤紅的槍尖刺入血肉,利爪劃出傷痕。鮮血染紅了這座城池,也一點星火在荒原中閃爍!
“帝室皇庭估計又要吵翻天了,這南陸終歸是平靜了太久。”陸奕之嘆了口氣,“只是這亂的,未免太過突然,倒是讓人猝不及防啊。”
這時,一道細若遊絲般虛弱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陸……陸先生?”
陸奕之也不回頭便知道是誰在說話,“清醒了幾分?”
“尚有些暈……”陳和合痛苦地摸了摸腦袋。
“你怎麼在這?”陸奕之淡淡地問,“商老知道嗎?”
“是老師讓我來的。”陳和合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是嗎?”陸奕之想了想,“他老人家也准許你用禁術了?”
“沒有。”陳和合如實答道,“不過,好在我也沒用出來。”
陸奕之嗤笑一聲,“你若是用了出來,只怕是要橫著回去,還是沒氣的那種。”
陳和合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問:“方才那兩人是誰?”
“商老沒告訴你?”
“老師為什麼會告訴我?”陳和合一臉疑惑。
“他讓你來,估計就是為了讓你和他見上一面吧?”陸奕之也有些不確定。
“不是為了血魘嗎?”
“只為了區區血魘,有必要讓你一個學宮傳人以身涉險嗎?更何況還是這種被血氣徹底侵蝕的失敗品。”
“失敗品?”陳和合有些驚訝,“他們這般兇戾,居然只是失敗品?”
“兇戾可推翻不了百年雲都。”陸奕之深深地說,“運籌帷幄、算無遺策方是王道。”
“你是說……這些血魘中還會出現像正常人一樣能夠思考的人?”陳和合問。
“他們本就是人,血魘只不過是我們對他們的稱謂罷了。”陸奕之說,“血氣的侵蝕雖然極具危險,但對於意志堅定的人來說,卻是一次蛻變。”
“蛻變?”
“不錯,他們本就胸懷大志,只是帝都皇庭已經腐朽不堪,令這些人空有報國之志而無出頭之日。血氣的侵蝕雖然痛苦,但效果卻很明顯。”
“什麼效果?”陳和合一臉不解。
“力量!足以撬動世界的力量。”陸奕之正色道。
陳和合望著遠方的漆黑,心中有些惶然,“以後……這些人會怎麼樣?”
“你說安豐城這些被血氣侵染的人嗎?”
“是。”
“能殺則殺。”
“不能救嗎?”
“能。”陸奕之點了點頭,“但,代價太大。”
“什麼代價?”陳和合心裡一沉。
陸奕之默然了,顯然是不想告訴陳和合要付出的代價。
陳和合雖然知道陸奕之不願說,但他還是要問。
“這是帝都的決策,還是你所認為的決策?”
“他們事不關己、高高在上,毀滅所以不安的因素對於他們而言,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陸奕之語氣平淡,陳述著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