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血紅色的槍弧即將觸碰到陳和合的時候,一道潔白的光芒突然從後者的腳底下噴湧而出,如同一根潔白無瑕的光柱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而那槍弧在觸及到這跟光柱之時,竟沒入了白光之中,彷彿被一張巨口吞下。
血衣少年忽然心中悸動,那是一種危險的氣息,是從那道白光中散發出來的!
這一槍不能再上前了!血衣少年的潛意識裡彷彿有個迴音,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將他扯住。
血槍止,調轉槍頭,向後猛地刺去!
後方的上官獅鐮目睹著血衣少年這一連串的動作,心中的震撼已達到極點。
尋常人持槍向前,槍勢已成,要想停止本就十分困難,更別說將鋒芒調轉向後,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那血槍在少年的手中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猶如一隻潛行在血腥中的惡靈,四處撕咬!
上官獅鐮眼中頓時露出了兇狠的光芒,手中長槍微顫,槍尖徑直指在那血槍的槍尖上。
兩槍相觸,一抹妖冶的紅光自槍尖一閃而逝,緊接著方圓內的血霧頓時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漩渦,漩渦的中心正是兩杆長槍槍尖相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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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狂風湧起,空氣就像是被壓縮在了那一個點上,周圍不斷有血霧湧進,這一場面就如同是眾水奔流,歸於大海,儼然一幅百川朝海之相!
血衣少年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妖冶的紅光,額頭上忽然泛起汗珠。
那紅光的中心就好像是無底洞一般,瘋狂汲取著他體內所剩無多的星力,而他的修為不過玄境,與上官獅鐮的差距不可謂不大,若再這樣下去他必然受不住這一槍的反噬!
反觀上官獅鐮那邊,他似乎是瞧準了這一點,瘋狂朝槍身注入靈氣,整個體內就好像是一個半浸在河流裡的翻車,飛速轉動,不斷從靈氣的湖海中抽出靈氣。
青守感受著體內漸漸稀薄的靈氣,全身突然一軟,有種自己再被抽出靈氣的感覺,那顆被他藏於體內的星丹此刻已是黯淡無光。他這才意識到,體內的星力已經不受他的控制!
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陣疲意,星丹處的星力已經被抽得一乾二淨,可那股吸力卻還沒有消失,彷彿……彷彿在汲取著他血肉中所剩無幾的星力。
而在紅芒的另一端,上官獅鐮眼中紅芒大放,孤注一擲將體內所有能夠調動的靈力全部注入槍身,想要將那根壓死駱駝的稻草換成一塊致命的巨石,以這一槍結束一切!
“結……”上官獅鐮的聲音猶如石塊卡在風口,只說出了一個字便戛然而止。
短暫地失神後,他瞪大著雙眼,顫抖地說:“這血氣……怎麼可能!”
只見在兩槍的槍尖處紅芒大放,晶瑩的赤紅色光芒被渾濁的暗紅色取代,那是最為純粹的鮮血的顏色,處在暗紅與黑的邊緣!
上官獅鐮微微抬眼,透過朦朧的血霧直視著少年漆黑幽深的眼瞳,頓時感到心頭一顫!
湧動的血霧像是一縷縷暗紅色的絲線,點綴在那雙漆黑的瞳孔中,繪成一幅不知是何物的“畫”。
青守神智有些模糊不清了,眼簾處泛著淡紅,心海的古水無波也在這一刻被打破,暗紅色的血線在他心海深處交織,漸漸繪出一道暗紅身影!
那道暗紅色的身影忽然一動,這一刻青守忽然有種全身一輕的感覺,無數記憶的碎片在他的腦海浮現、重組。
他終於想起了所有事情,可現在感覺如墜深淵,彷彿浸泡在暗紅色的水中,動彈不得。
我姓青,名守,字明宸……
我來自禹州雲雀山,出身於此山間之明宗……
我是孤兒,父母雙亡,不知其姓名……
還有呢?
還有,我現在……好像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