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方曜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後沉聲接道:“所以,穆王府在紫竹林中設下埋伏,想要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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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儒雅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事起的那一日,穆王爺曾派遣其麾下的十餘名死士,於舜離紫竹之林中隱跡潛蹤,設下重重埋伏,欲要讓那杆漆黑的冥槍長眠於此。後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那一戰後,紫竹林中只殘留著七具屍體,那七具屍體的身份都是穆王府的死士,他們死狀奇慘,而且身上的傷皆是為槍所留。”
說到這裡,儒雅男子心中一動,深深地看了方曜一眼,忽然問道:“你知道冥槍後來去了哪嗎?”
方曜心裡一咯噔,略微思索了一陣,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回道:“不會是雲雀山吧?”
儒雅男子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他能看出方曜應當是不知道此事的,於是點頭問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方曜得意地微微一笑,道:“這還不簡單,據我所知,紫竹林一戰,穆王府所派遣的十幾名死士無一不具有歸演地境的修為,而當時冥槍不過初入地境,不說是九死一生,也有六七之分。而那一戰,穆王府的死士卻是死的死,傷的傷,若要說是冥槍隻身一人便能衝破這等死境,斷然是無法讓人相信的,因此,必定是有人出手相救。”
“而紫竹林又是禹州腹地,能在那樣的地方做出忤逆穆王府之事的,天下只有一個勢力能做到,那便是明宗!”說到這裡,方曜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精光,然後死死盯著面前儒雅男子的眼睛,似乎要從其中看出些什麼來。
可面前的儒雅男子卻是神色如常,淡淡地回了方曜一眼,輕聲讚道:“分析得不錯,不過你知道出手相救的那人是誰嗎?”
方曜心中一動,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衝著面前的儒雅男子緩緩地搖了搖頭。
儒雅男子見狀,嘴角輕輕一揚,眼中突然迸發出一道駭人的光芒,輕聲道:“出手相救的,不是別人,正是明宗宗主,明之琰!”
方曜愣住了,對於那個人,他想了很多,比如明宗也派了十餘名地境修士,或是明宗的四仙,這些都是有可能的。可唯獨有一人,卻在他的腦海被他第一時間給否決掉了,這人便是明宗宗主明之琰。
為何?這天底下,誰人不知明宗之勢,誰人不知明主之名。是時,明宗封山,山腳之下早就佈滿了天下其他勢力的眼線,誰都知道,這雲雀山上,無論誰從山巔之上走下來,大家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其過去,可唯獨明之琰不行。因為他代表了明宗的意志,一旦讓他下了山,那便等於是預設了明宗的出世,這必定會在雲塵大陸內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來為明宗的出山,鋪好道路。
可令方曜不解的是,堂堂明宗宗主,為何會冒這樣的風險,只為去救一個人。這並非是說冥槍不可救,而是沒必要由他親自去救。那麼便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這個冥槍對於明宗而言,對於他而言,其重要程度,遠遠大於他所要堅守的一切。
那這冥槍,不出意外應當也是明宗之人。
等等!方曜心頭猛地一跳,怔怔地盯著面前的儒雅男子,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你是說,冥槍就是青守?”方曜目瞪口呆道。
儒雅男子微微一笑,卻是不作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原位,戲謔地看著方曜一臉驚訝的表情。
方曜呆了一陣後,連連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呢?”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是你敢不敢想罷了。”
方曜聽後,又是一愣,緊接著苦笑道:“洛閣主,這個道理我都懂,只是這未免太過荒謬了吧。”
儒雅男子臉色一冷,有些不滿的說道:“荒謬?明宗在天峰論劍之時,便敢血洗星辰,你說這荒不荒謬?慕涼王默,以歸演地境的修為,一人一刀殺至御前,最終在數位天境修士的圍攻下悟得天刀之術,逃出生天,你說這荒不荒謬。”
方曜愣住了。是啊,青守和明宗之間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那時的他手裡有著藥王谷的信物!對啊,藥王谷的信物,若不是身受重傷,又怎麼身懷此物呢。難道他真的是……
想到這裡,方曜心中一沉。儘管現在的青守看上去雖然有些神神秘秘,但為人卻是不壞,可若他真是冥槍,那豈不是……
方曜心中泛起一陣苦澀,開口道:“閣主,你確定冥槍就是青守嗎?”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突然多了一分期待,最後的一絲期待。
儒雅男子眉頭微微一皺,他能聽出方曜聲音中的那一抹疲憊。他心中輕輕一嘆,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方曜懸著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只覺得忽然有些累了,然後癱坐在石案前的座椅上。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儒雅男子不會說謊,因為他是玉煌閣的閣主之一;他也知道了,青守就是冥槍,這已經是一個事實,因為玉煌閣給的訊息,不會有假。
儒雅男子看著方曜這個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心疼,於是開口問道:“沒什麼想問的嗎?”
方曜微微抬眼看向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沒必要再問什麼,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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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時,儒雅男子忽然又開口道:“如果說過去的他是冥槍,而現在的他是青守呢?”
方曜一聽,微微一怔,然後眼前一亮,騰地一下便從木椅子上跳起,死死盯著面前的儒雅男子,“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