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者站定於臺上之後,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環顧四周,眼中盡是一片清明之色,心境似乎已達到返璞歸真的地步。
他輕咳一聲,身後披散的白髮隨風而動,然後伸出左手做出向下壓的動作。
只見他做一動作之後,整座南院立馬安靜了下來,無數人的眼睛都盯著這一處地方,都在等著老莊主發言。
白髮老者又輕咳幾聲,朗聲道:“諸位!此番蒞臨鄙莊論劍,實在是鄙莊的榮幸,在此,老夫向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道聲謝!”說罷,老者便拱手向前平伸,微微一躬。
在場的劍者見狀,齊齊向老者拱手,然後身子微微前躬。對這位名滿天下的老前輩,這禮,少不得。
白髮老者揚起頭,看了看其餘六處演武場,與六位演武臺上的星辰山莊的弟子眼神確認了一番之後,然後便朗聲道:“諸位!還是老規矩,七座演武場上站著的是鄙莊年輕一輩的子弟,若是想與之論劍,還望諸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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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臺下之人皆是微微一笑。手下留情?星辰山莊的弟子誰敢輕視,七星劍道天下哪家功法敢輕言勝之,屆時誰勝誰負倒還說不準啊。
白髮老者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卻是毫不在意,繼續高聲道:“那麼現在!諸位,請便!”話音剛落,老者便騰空而起,踏雲而去,而後徑直落在遠處一座高臺上。
青守的目光循跡而去,只見正北方不知何時出現一座閣樓,心中暗暗一驚。
那閣樓高七層,又是暗合七星命數。閣樓上站著數人,除白髮老者以外還有幾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
“啊?那怎麼會有一座閣樓,剛才走過來不就只有星辰湖中間那一座閣樓嗎?”林幽有些驚訝地問道。
青守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莫不是這閣樓一直都在,只是因為星辰山莊記憶體在某種星陣將其隱藏了起來?”
“怎麼可……”林幽忽然止住話音,似乎想到了什麼。
“嗯?師姐,怎麼了?”青守轉頭看向林幽,疑惑地問道。
只見林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興奮地對著青守說道:“是星象奇門!”
“星象奇門?”青守心裡一咯噔,似乎想到了什麼。
“嗯,可能是星象奇門吧,爺爺曾提到過,還說現如今還存有著星象奇門的勢力似乎就只剩下星辰閣和塵星宮了。”林幽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塵星宮?”青守有些疑惑,這三個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不知道了吧。”林幽有些得意,見青守一副無奈的模樣,心中一陣暗爽,清了清嗓子,又道:“這塵星宮乃是雲塵帝國最神秘的地方,如果說星辰山莊是以星辰之力磨鍊劍道的話,那麼塵星宮便是以萬物衍化周天星辰之變作為其所修之道。”
青守聽得雲裡霧裡的,這倒不是說聽不明白林幽所言之意,而是不相信世上有人能以萬物衍化周天星辰之變。要知道世間萬物的興衰存亡雖然都暗合天理,但大部分是死物,如沙如石。而星辰之變乃是天底下最玄奧的變化,若是說以山川大海之變化推衍星辰變化倒還合理,可萬物……如何演變呢?
林幽見青守眉頭緊皺,便知道他在思索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想當初,我可是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
她看了青守一眼,然後便扭頭朝著演武臺的方向看去。
只見演武臺上站著的七位俊朗青年擺著一樣的姿勢,一手放於身後,一手持劍斜於身側,閉目養神,周身劍意若有若無,如不細察,則難以發覺他們身上的劍意存在。
林幽暗自心驚,如今她的星辰之力早已達到玉衡之境,也就是她所修星術的第三個境界,距離天權之境也僅是一步之遙。可若要她與臺上七位比試,她卻是沒有半分把握。
林幽是何許人也,他的爺爺林觀曾被世人認定為是不能納氣的人,於是便自創了一門能夠讓他修煉的功法,從古至今,還未有一人能夠以廢體納氣。而林幽天資聰穎,自小便開始修煉林觀所創的功法,如今的境界在同齡人中也算是翹楚。
如今境界是有了,可卻沒有一點實戰的經驗。平日了也就和青守過過幾招,而青守也才堪堪達到開陽之境,單論星力就已經是遠遠不如林幽,這種過招說白了就是林幽在不開心的時候,單方面的撒氣,根本盡不到全力,更別提會有什麼提高。
也正因為如此,今日的論劍,林幽可謂是期待已久,還有什麼能比觀看年輕一輩的天驕們論劍更能提高劍技嗎?
林幽入神地看著演武臺上站著的少年,心中又不由想道:也不知道誰會先上臺挑戰呢?
就在這時,臺下的人群中一人騰空而起,徑直落在第三演武臺上。
那人虎背熊腰,身後揹著一把纏繞著白布的六尺重劍,剛一落地,便拱手道:“在下禹州金陽朱家朱重山,請指教!”
而與朱重山同一演武臺上的俊逸少年面如刀削,眉如墨畫,一副冷峻的模樣。他輕輕抖了一下手中的星劍,斜眼回道:“星辰山莊,柳寒生。”
柳寒生?林幽聽到這名字後,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而此時,當柳寒生說出自己的名字時,臺下的人群頓時一片嘈雜。
臺上的柳寒生看了看四周,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起來,於是又厲聲喝道:“我與柳家無半點瓜葛,還請諸位,自重!”